2019年3月17日,今天是周末,中午與在廣州工作的兒子一起與我在廣州的兩位中學同學一起吃午餐,下午,我們父子兩人就一起去參觀西漢南越王博物館。西漢南越王墓是1983年發現的南越國第二代國王趙眜之墓,是嶺南地區已發現漢代最早的、規模最大的漢代彩繪石室墓。墓中出土文物一千多件套,共萬餘件,其中“文帝行璽”金印、玉角杯、錯 金銘文虎節、印花銅板模、平板玻璃銅牌飾等文物具有重大歷史、科學、藝術價值,集中反映了兩千多年前南越國政治、經濟和文化等多方面的發展狀況。
南越王墓是廣州珍貴的歷史文物遺產,是中國二十世紀八十年代重大考古發現之一。 1988年正式對外開放的的西漢南越王博物館,建築面積17400多平方米,主要展示南越王墓原址及其出土文物。博物館以古墓為中心,依山而建,將綜合陳列大樓、古墓保護區、主體陳列大樓幾個不同序列的空間有機地聯繫在一起,突出了遺址博物館的群體氣派,是嶺南現代建築的一個輝煌代表。 2010年博物館對基本陳列進行全面改造,從文物保護、文物內蘊的揭示和觀眾服務等角度綜合考量,立足於讓廣大的遊客更深入了解南越文明的獨特魅力。
西漢南越王博物館整體佈局以古墓為中心,上蓋覆斗形鋼架玻璃防護棚,象徵漢代帝王陵墓覆鬥型封土。墓的東邊為三層的綜合陳列樓,北邊為兩層的主體陳列樓,用環繞的迴廊上下溝通將三座建築物連成整體。博物館在外型、裝飾及用材方面也獨具匠心,因陵墓的石室所用石材主要是紅色砂岩,所以展館的三個組成部分的外牆,也選用紅砂岩作襯面。西漢南越王博物館是廣州越秀山一象崗文化史蹟遊覽線的主要景點,建築以軸線對稱佈局,按參觀路線依山建館,拾級而上,把展館、墓室及擴建之展室連成有機整體。
南越王墓已出土珍貴文物1000多件(組),墓中出土文物尤以銅器和陶器最具南方越族文化的特色,有青銅編鐘樂器3套,銅鼎36個,銅鏡39面,以及金印3枚,出土玉器240多件。墓主身穿的玉衣殮裝已復原,它是中國截至2017年為止發現完整的西漢玉衣中年代最早又是唯一的"絲縷玉衣"。墓中出土藍色平板玻璃、世界第一套套色印花銅版模、非洲象牙等,都是一批有意義的稀世珍品。不少在南越王墓出土文物,被世人譽為“嶺南文化之光”和“國寶”。
南越國是西漢時期割據嶺南廣闊疆域的一個封建政權,開國國君趙佗為了開創南越國偉業奮鬥70餘年,威震南國,享年百歲有餘。他在世的最後幾十年裡,一直在周密安排死後之事,為防死後墳墓遭盜,派重臣於都城番禺城外廣闊的山嶺之中開鑿疑塚幾十座。趙佗之孫趙胡即位後,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為他舉辦了一場充滿隱秘而聲勢浩大的國葬。首先派人駐守番禺四圍山嶺,然後由完全相同的4支送葬隊伍高舉幡旗,護送著一模一樣的四方靈柩從番禺城四門出發,到達不同的安葬地點。這種空前絕後的送葬方式果然迷惑了眾人之眼,再加上趙佗生前的幾十處疑塚,沒有人知道偉大的國君到底葬在何處,更不知道那些豐厚的陪葬珍寶藏在何方,從此留下了中國歷史上最為傳奇的墓葬之謎。
廣州城古稱番禺,城外越秀山最西邊的象崗是一座並不高大的小山坡,形如臥象,一直是古城附近的風景勝地。最早時它與越秀山連為一體,樹木參天,溪流淙淙,可謂山明水秀。南越王墓劈山為陵,從象崗頂劈開石山20米,鑿出一個平面“凸”字形的豎穴 ,再從前端東、西側開橫洞成耳室,南面開闢斜坡墓道。墓室以紅砂岩石仿照前堂后寢的形制砌成地宮,墓頂用24塊大石覆蓋,再分層夯實而成。墓室仿照生前宅居築成,墓室坐北朝南,前三後四共7室,寬 12.5米,長10.85米。墓主居後部中室,前廳後庫,前部東西為耳室,後部東西為側室。
墓道呈長方形斜坡狀,長約10.5米,寬約2.5米,深度為3.2米,至墓室前方4米左右,墓道開始變為豎坑,豎坑中堆積著大量青銅器、陶器等隨葬品。墓道盡頭是2扇巨大無比的石門,墓門裡面,佈滿精美絕倫畫像的墓室終於展現在人們面前,四壁黑紅相間的雲紋圖案氣勢磅礴,飄逸奔放,彷彿在訴說著墓主人叱吒風雲的一生。在地宮前室裡,有巨大的銅鼎、玉佩、玉璧、2把鐵刀以及一方“景巷令印”等珍貴文物。
東側耳室長約.2米,寬約1.7米,高約1.8米,完全憑藉象崗內部的岩石結構掏挖而成,室內除了琳瑯滿目的金、銀、玉、石、象牙、漆木、陶器等精美製品之外,最為珍貴的當屬數量巨大、品種繁多的青銅和石質樂器。其中鑄造的編鐘有2套,分別為甬鐘和鈕鐘。甬鐘一套5件,鈕鐘一套14件,做工精細,音律精準,樂聲悠揚。編鐘附近還列放著石質編磬2套,由大到小排列,共計18件。另外還有銅瑟、銅琴若干,漆木琴2件。如此龐大的樂器群,如此完備的樂隊編制,就是放在今天也是編配非常齊整的。
早在西周時期,帝王為了加強統治,施行“封諸侯,建同姓”政策,王室貴族分封各地,周公旦又在“分邦建國”的基礎上,系統地建立了一套“禮樂”制度。按照“樂”從屬“禮”的思想,以“禮”區別宗法遠近,同時又以“樂”來融合“禮”的等級秩序,兩者相輔相成,通過“禮樂”來顯示權力等級。舞隊行列中八人為一行,稱作一佾,按照《禮記》記載,天子的舞隊用八佾,諸公六佾,諸侯四佾,士二佾。這樣,因階層不同,舞隊人數也不同,從而大大促進了封建等級思想的普及與牢固。
前部前室四壁和頂上均繪有朱、墨兩色雲緞圖案;東耳室是飲宴用器,有青銅編鐘、石編鐘和提筒、鈁、锫等酒器以及六博棋盤等;西耳室是兵器、車、馬、甲胄、弓箭、五色藥石和生活用品、珍寶藏所,尤其珍貴的是來自波斯的銀盒、非洲大象牙、漆盒、熏爐和深藍色玻璃片。這些文物證明南越國早期或更前年代廣州已與波斯和非洲東岸有海上貿易。後部主室居中,為墓主棺庫主室,墓主身穿絲縷玉衣,隨身印章9枚,最大一枚為“文帝行璽”龍鈕金印,此外,還有螭虎鈕“帝印”。龜鈕“泰子”金印以及墓主“趙眜”玉印等。東側室為姬妾藏室,殉葬姬妾4人均有夫人印1枚。西側室為廚役之所,殉葬7人,無棺木,室後置豬、牛、羊三牲。後藏室為儲藏食物庫房,有近百件大型銅、鐵、陶製炊具和容器。出土文物共千餘件(套),金印是國內首次出土的漢代帝王金印。這些出土文物對研究秦漢時期嶺南土地開發、生產、文化、貿易、建築等狀況以及南越國歷史等方面都具有重要價值。現就陵墓及部分珍貴文物作較詳細的介紹。
西漢南越王趙眜墓是中國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重大考古發現之一。墓中出土各類隨葬品一萬餘件,以玉器中墓主身穿的“絲縷玉衣”為中國考古首次發現。青玉角杯、十一套組玉配飾、五十八件玉劍飾等都是漢玉中的重大發現。銅器中刻有“蕃禺”銘文的鼎、刻戰船紋的提筒和刻有“文帝九年”銘文的句鑃都至為重要。還有古波斯銀盒、藍色平板玻璃牌飾等大批珍品。出於墓主身上的龍鈕“文帝行璽”金印和“趙昩”玉印,確證墓主為第二代南越王。墓室內外還發現十五個殉人。本展覽分為五個單元:文帝金印、主室瑰寶、墓中殉人、禦庫藏珍、鐘鳴鼎食。
古墓中發現玉印共9枚,其中3枚有文字的玉印 (有6枚無文字)都是出在主棺室墓主身上,分別是 “趙昧”、“泰子”、“帝印”的方形玉印。 “趙昧”印和 “帝印”都是墓主身份的物證 。 “帝印”是“皇帝之印”的意思,是趙昧生前僭越稱帝的物證。 “帝印”玉印台長:2.3厘米 寬:2.3厘米 通鈕高:1.6厘米。這枚玉印是在墓主腰腹位置出土的九枚印章中的一枚。這九枚印璽原來是三個一組用小漆木盒盛放著,後來盒子朽爛掉了。玉印的印文是陰刻篆書的“帝印”兩個字,因墓室進水及年代久遠,玉印被浸蝕成黃白色。印鈕雕成螭虎形狀,裝飾有云紋。根據《史記》、《漢書》記載,南越國第一代王、第二代王都曾僭越稱帝,在國內使用皇帝的禮儀。 “帝印”玉印及封泥的出土是對這一史實有力的證據。
南越王墓有一件文物被稱為“鎮墓之寶”——“文帝行璽”金印,是我國考古發掘出土的第一枚帝印。在傳世或發掘出土秦漢印章中,未見一枚皇帝印璽,只有文獻記載。但是文獻講的帝印,是白玉質印、螭虎鈕印,印文是“皇帝行璽”或“天子行璽”;而南越國趙眜這枚帝印卻是金質印、蟠龍鈕印,印面邊長3.1厘米,寬3厘米,通高1.8厘米,重148.5克,含金量是98%。印面陰刻“文帝行璽”四個字,應是南越文王的發布命令的官印。這是金印的獨特之處,是南越國自鑄的。 “文帝行璽”金印出土於墓主人的胸部位置。金印的印鈕是一條遊龍,盤曲成“S”形,龍頭伸向一角,龍身上的鱗片和爪是鑄成後鑿刻的,龍腰隆起可以用來穿印綬。出土時,金印印面溝槽及印台四壁都有使用和碰撞的痕跡,顯然,是墓主生前的實用物。 “文帝行璽”金印主要特點以龍為鈕,黃金鑄成,僭稱帝璽,打破了秦漢時期天子用璽以白玉為材料,以螭虎為印鈕的規制。 “文帝行璽”金印是我國目前考古發現的最大的一枚西漢金印,也是唯一的漢代龍鈕帝璽。它與先前發現的“皇后玉璽”玉印和“皇帝信璽”封泥共同印證了史書記載秦漢實行的印璽制,此外,它還是墓主人身份最可靠的物證,具有十分珍貴的歷史和文物價值。
南越王墓除了“文帝行璽”金印外,還有“泰子”(泰同太)金印和“右夫人璽”金印,但不是龍鈕,而是龜鈕。 “泰子”金印也是首次發現,在傳世印璽中未曾見過。按秦漢禮制規定,只有皇帝、皇后的才能稱“璽”,其它臣屬的印是不能稱“璽”的。皇帝用璽並非只有一種,而有多種。例如“皇帝之璽”(用於賜諸侯王)、“皇帝行璽”(用於封國)、“皇帝信璽”(用於發兵)、“天子之璽”(用於冊封外國)、“天子行璽”(用於治大臣)、“天子信璽”(用於事天地鬼神)。 “皇帝璽”被視為“傳國璽”,歷代統治者視為保國鎮疆之寶,正所謂“得寶者得天下,失寶者失天下”。漢武帝就有六個璽,是可以往下傳的,而趙眜的“文帝行璽”是個人專用,不往下傳,因此死後用於陪葬。歷史上發現的印不少,但大多是銅質、玉質或水晶質的,很少發現有金印,現存世的只有12枚,12枚金印中屬東漢的有8枚,屬西漢的4枚,僅南越國便佔了3枚。南越王墓的金器除金印外,還有金帶鉤、金花泡和杏形金葉,均是飾物。而金花泡普遍被認為是海外輸入的“洋貨”。泰子玉印台長:2.05厘米 寬:2.05厘米 通鈕高:1.25厘米“泰子”玉印的印文,書體等與“泰子”金印有完全不同的風格。此印出土於墓主腹部,原放置於一個小漆木盒子中,印文“泰”字書寫風格和著名的秦代刻石《嶧山刻石》相似。
玉衣是漢代特有的喪葬殮服,東漢滅亡以後,未發現有玉衣。玉衣是有等級規定的,有金縷、銀縷、銅縷玉衣,諸侯王多用金縷,也有用銀縷的。南越王墓出土的絲縷玉衣為首次發現,也是迄今為止唯一的一件。南越王墓出土的絲縷玉衣是中國考古歷史上所見的最早的一套保存完備的絲縷玉衣,且從未見於文獻和考古發現中,比名聞天下的河北中山靖王墓中劉勝所穿的金縷玉衣所屬時間還要早12年。這套玉衣由頭、上衣、左右袖筒、左右褲筒、手套和鞋10部分組成,全長1.73米,共用近2300塊玉片,其中頭部用玉片260餘枚,上衣530餘枚,左右袖筒各約210枚,左褲筒266枚,右褲筒388枚,左右手分別為113枚和21枚,左右鞋分別為108枚和109枚。每枚玉片四角打磨四孔,通身用朱紅色絲帶穿連而成,走線規整,圖案精緻。玉片材質不一,顏色各異,以黃褐色為主,質地溫潤,取材自珍貴的軟玉石料。根據鑽孔工藝和玉料質地來看,屬於南越地區所產。由於年代較早,因此它並不像其他墓葬中出土的玉衣一樣採用金縷或銅縷等金屬作為穿連材料。有學者將其與河北滿城漢墓中出土的中山靖王金縷玉衣進行了對比,認為在當時的歷史環境下,南越國是得到漢朝中央政府承認的王國,因此如果是皇室所賜,那麼應當至少是使用銀縷作為穿連材料,而此玉衣採用絲縷穿連,無疑表明是南越當地自行製作。也正是這種獨一無二的做法,才顯出了它獨有的歷史參考價值。
透雕龍鳳紋重環玉佩直徑10.6厘米,厚0.5厘米。是一件裝飾玉器,堪稱國寶。它出土於墓主右眼位置,青白玉雕成,土沁呈黃白色。透雕體態輕盈的龍鳳,飾以卷雲紋,造型飽滿有力,龍鳳均有呼之欲出之態,確是玉飾精品。在設計上,玉佩分為內外兩圈,內圈透雕一條遊龍,外圈透雕一隻鳳鳥,站在龍的前爪之上。龍尾和後爪伸向外圈,鳳冠和尾羽上下延成捲雲紋,把外圈空間填滿。鳳鳥回眸凝望遊龍,龍鳳似喃喃細語,妙韻天成。龍鳳相對,寓意吉祥。這件玉佩雕鏤精細,構圖完美和諧,主次分明,是漢代玉器中不可多得的藝術珍品。它的器形圖案被選為西漢南越王博物館的館徽。
角形玉杯出土自墓主棺槨頭箱,為主人自用的酒具,用一整塊青玉雕而成,呈犀牛角造型,口部橢圓,腹中空。高18.4厘米,口徑5.9-6.7厘米,口緣厚0.2厘米,重372.7克。杯身作弧形優美流暢地回捲,尾端形似浪花飛揚,飾以陰刻、浮雕,構思奇妙,製作精美。器表上麵線刻一尖嘴獸,回環往復,生動逼真。相傳犀牛角的酒杯可以溶解毒物,玉雖不能解毒,南越國的玉匠卻藉題發揮,就著石頭的形狀施刀,綜合運用玉雕的各種工藝方法,在器身上巧妙佈局各層紋飾,再經過細緻的打磨,二千年後玉角杯仍放射出溫和恬潤的光澤,這件獨一無二的玉器精品被譽為 “漢玉中的稀世之寶”。
由於玉石具有優良的質地和美麗的色澤,又能迎合人們的求美天性和祈求健康、避邪的心理,從古至今是人們追求的時尚。在古代佩戴玉質裝飾品是達官貴人追求的時尚。漢代裝飾用玉大為流行。南越王墓出土玉器224件,其中裝飾玉多達140餘件,分為玉容器、玉帶鉤、玉佩飾、玉劍飾四大類,充分體現了當時高超的製玉技藝,被認為是西漢玉器的代表作,具有極高的歷史和藝術價值。例如,犀形玉瑛,整體作透雕形的犀牛,呈蹲曲不想狀,全身肌肉隆起,充滿生機活力。雙龍紋玉瑛,對稱的雙龍頭,張口鼓目,飾以透雕雲紋,形像生動。透雕龍璃紋玉環,雙面透雕二龍二獸的優美造型,十分別緻。連體雙龍玉佩,構思奇特的雙龍擁爪,形像生動。鳳紋牌形玉佩,獨特的不對稱設計,形像美觀。還有11套玉佩已復原了3套,墓主趙昧的組玉佩是最大、最豪華的一套。右夫人有兩套組玉佩,這是A組。這套組玉佩,一共由3種不同材料的20個器件組成,組合複雜。自上而下依次是:連體雙龍佩、兩件玉環、三鳳渦紋壁、玻璃珠、十顆金珠、五件玉璜。連體雙龍佩的構圖是二龍探爪張口攫物的形狀,極富動感,正中間是一個花蒂形的物件。三鳳渦紋壁的構圖是三隻鳳鳥偎依在璧上,鳳鳥大小不一,姿態各異。五件玉璜分為三種,玻璃珠下面的那件是一種,透雕四條龍。中間兩件璜的兩端都雕成龍頭狀。最末端的兩件璜只在器身雕刻渦紋。南越王墓中出土組玉佩11套,以南越王和右夫人的最為精美。
銅框玉蓋杯,通高16厘米,口徑7.2厘米,盃體呈八棱筒形,座足呈喇叭形,杯身是一個鎏金(把溶解在水銀裡的金子塗在器物表面,以裝飾)銅框架,有上下兩截,上截嵌入8塊片狀的玉片,下半截嵌入五塊心形的玉片。玉蓋杯的蓋子外沿也是一個鎏金銅框,蓋頂嵌入一塊青玉。體現了漢代的鑲嵌工藝水平。出土的時候,銅框玉蓋杯被多層的絲織物包裹著,它應是用來喝酒的酒杯。
玉盒自主棺室出土,由青玉雕成,呈青黃色,盒身鼓圓,通高7.7厘米,口徑9.8厘米,蓋子與盆身有子母口相扣合。蓋面的紋飾分為三區,上面橋形的小鈕裡所套的玉環可以活動。盒身像個圓碗,也裝飾有三圈紋飾。玉盒的玉質溫潤,內外打磨光潔,雕鏤精細。玉盒刻有兩鳳鳥,飾以美麗浮雕紋,結構嚴謹,雕工精細,光潔奪目,被稱為“玉器絕品”。
玉璧是正中有回孔的圓形玉器,南越王墓出土各種玉璧56件,僅主棺室就 有47件,說明墓主對玉壁的喜愛。這些玉壁中比較突出的有大玉璧、透雕重圈二龍銜環璧、透雕龍紋玉璧、透雕龍鳳渦紋玉璧、魯首玉璧、雙連玉璧等。特別是主棺室出土的一件大玉璧,直徑達33.4厘米,是墓中所出土玉璧中最大的一件,雕刻精緻,紋飾古樸莊重,頗有帝王之氣。大玉璧是我國已知考古發掘出土玉璧中體形最大、龍紋飾最多的一塊,被稱為“璧中之王”。
南越王墓出土文物中有一件白色的銀盒特別引人注目,那閃閃發光的花瓣顯得尤為突出。這個呈扁球形銀盒,通高12厘米,腹徑14.9厘米,重572.6克。出土時在主棺室,盒內有十盒藥丸。從造型、紋飾和口沿的鎏金圈套等工藝特點看,與中國傳統的器具風格迥異,但與古波斯帝國時期(公元前550~330年)遺物相似。經化學分析和專家們研究,認為是波斯產品,銀盒裡的藥丸很可能是阿拉伯藥。因此,銀盒並非南越國製造,而是海外舶來品,具有重要的歷史價值。
南越王墓出土的銀器除了銀盒外,還有銀洗、銀卮和銀帶鉤,都是越王室的專用器具。7件銀帶鉤工藝十分精美,有5種式樣、鉤首有雁頭形、龜頭形、龍頭形和蛇頭形等。特別是主棺室出土的那件銀帶鉤,通長18.4厘米,呈弓狀,鑲嵌寶石並飾以凸浮雕。龍頭形的鉤首飾以卷雲紋和騰躍的飛虎。複雜的紋飾,發光的寶石,通體鎏金,顯得高貴華麗,是很好的工藝精品,反映了主人高超的製作工藝和審美觀點,從中我們也可看出當時人們的生活風尚。帶鉤的用途,主要用於扣接束腰的皮帶,還可以用於佩劍和鉤掛刀劍、錢袋、印章、鏡囊及各種飾品。
銅器在南越王墓的出土文物中佔有重要地泣,共有青銅器500多件,不但品種數量多,而且工藝技術精湛,極具地方特色。這批銅器中有廚具、飲食用具、酒器、樂器、車馬器、生產工具及各種日用器具,等等。銅鼎。共36件,數量超過了殷墟的商代婦好墓,有漢式鼎、楚式鼎和越式鼎,其中有9件刻有“蕃禺”銘文,都是由南越國的都城工匠所造,是廣州建城歷史的重要物證。特別是越式大鼎,通高54.5厘米。出土時鼎內有“泰官”封泥一枚。南越國也像西漢一樣設有“泰官”一職,是掌管南越王日常飲食的職官。
銅壺共9件。特別值得一提的是一個鎏金銅壺,高37厘米,細長頸,大腹,造型美觀大方,通體鎏金,光亮華麗,是一件藝術精品。銅提簡共9件。銅提筒是南越王墓出土文物中最具地方特色的器物之一。特別是一個船紋銅提筒,高40.7厘米。除器身有幾組幾何飾紋帶外,最為突出的是4只首尾相連的羽人船,每船有羽人5名,各飾羽冠,赤腳。船首倒掛一具人頭。船首尾各豎兩根羽旌。 5人形態各異,有的划槳,有的擊鼓,有的持兵器,有的在殺人。有人分析,廣州臨海,多海患,畫面表現的應是殺俘虜祭海神的場面。船與船之間還有海龜、水鳥、海魚等作裝飾,形態生動,工藝精美,是精美的藝術品,是中國考古史上發現的規模最大、最為完備的海船圖形。
出土的39件銅鏡大部分是精品,例如連弧龍紋鏡、帶托鏡、十字龍鳳紋鏡、繪畫鏡、六山紋鏡等。其中繪畫鏡是彩繪人物大畫鏡,直徑達41厘米,為國內考古發掘出土最大的西漢繪畫圓鏡,是漢代銅鏡中的珍品。特別是出土時仍保留白、青綠兩色的繪人物組畫,中央有2人作跨步弓腰鬥劍表演,兩側各有4人站立圍觀,生動逼真。周圍和中間還配以連弧紋和卷雲紋。還有六山紋鏡,有6個斜形山字,襯以浪花形羽狀紋和蓮葉形花瓣紋飾。北京中國歷史博物館有一面六山字紋鏡是傳世品,但是南越王墓出土的這面鏡則是第一次由考古工作者親自發掘出來的,實為珍貴。銅鑑出於後藏寶,是深鼓腹大盆,可用來盛水或食物,出土時盆內有豬、牛、羊、雞骨和魚、龜等海產,說明這是當時的主要食品。
銅甬鐘、銅句鑃都是樂器。宴樂之器是古代統治者炫耀其奢華生活和身份地位的標誌。墓內東耳室出土的一批樂器,旁邊還有一名殉葬的樂師。樂器可分銅、石、陶、絲四大類,這裡只說青銅樂器,有鈕鐘一套14件,甬鐘一套5件;句鑃一套8件。還有銅鑄等。鈕鐘是南越國自造的樂器,大者通高24.2厘米,小者通高11.4厘米。最大的通高49厘米,最小的通高38厘米,長圓筒呈橢圓形。最大的通高64厘米,扁方形實柱體柄,弧形口,陰刻篆文“文帝九年樂府工造”,並刻有“第一”至“第八”的編碼,是迄今我國唯一發現具有絕對年代,而又有序號的句鑃。 “文帝九年”是公元前129年,由樂府工匠製造,趙昧自稱文帝,與歷史文獻記載相符。經測定,句鑃音質還好,仍可演奏,彌足珍貴。勾鑃是古代越族特有的打擊樂器。西漢南越王墓這套勾 一套共八件,重191公斤,每件腹部均刻有銘文,按大小有“第一到第八”的編號,表明是在南越王趙即為第九年由樂府公官鑄造。這套勾鑃是嶺南首次發現如此大型的越族打擊樂。
墓中出土的兵器種類多,數量大,除15把劍為鐵質外,其餘皆為銅造。最為難得的是一把“張儀”銅戈,銘文“王四年相邦張義(儀)”等字,“王四年”應為秦惠王時。東耳室出土,說明了這件戈是秦惠王四年由秦國的相國張儀督造的,由於秦統一百越而到達嶺南地區,隨後成為南越國的王室文物,成為禮儀場所的儀仗之器。是一件秦平嶺南地區的重要歷史物證。
銅虎節是一件難得的珍品,姿態生動威猛、蹲虎欲躍、虎頭昂揚。張口、露齒、弓腰、卷尾,飾以錯金虎斑紋,是國內僅存的一件錯金虎節,屬於孤品。節是外交和軍事上的信符,有虎節、龍節、人節之分.可以用來證調戰車和士兵,有錯金銘文“王命:車徒”,尤為珍貴,是一件重寶。所謂“節”,是一種外交禮器,《禮記》中記載“凡邦國之使節,山國用虎節,土國用人節,澤國用龍節”,其他史料中也有“天下之六節,山國用虎節,土國用人節,澤國用龍節,皆以金為之。道路用族節,門關用符節,都鄙用管節,皆以竹為之”的記載。雖然“節”的種類繁多,銅虎節也曾經在其他地區有過發現,但唯有南越王墓出土的這件通體以錯金鑄造法製成。此虎節極有可能是當年南越王趙佗攻占了楚國舊地時所獲,隨後傳給後代,並最終成為南越王墓的隨葬品。
鐵器的使用,大大提高了生產效率,促進了社會生產力的發展,增強了國防力量。中國考古發現最早的鐵器始於春秋時代,戰國時期已普遍使用。漢代鐵器以農具、工具和兵器為主。南越王墓出土的鐵器有700多件,有農具、工具、兵器和日用器具等。鎧甲通高58厘米,屬輕型鐵甲。共有709片甲片,均呈四角抹圓的長方形。這種輕型鐵甲適合於氣溫較高的南方地區使用,代表了西漢時期南方鎧甲的基本形制,與北方中原地區出土的鐵鎧甲形制有較大差別。
在人們生活中,陶器比其它器具的存在時間更長、作用更大、關係更密切。南越王墓共出土陶器371件,計有儲容器、炊煮器、日用器,還有網墜、響器和模型明器--陶壁等,眾多的陶器說明其在王宮的日常生活中的重要作用。主要有陶鼎、陶璧、陶甕、陶缽、陶碗等。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打上“長樂宮器”戳印的四件陶鼎、陶甕。長樂宮是漢代首都長安最重要的皇宮,是皇帝和太后居住的宮殿。按照長安的宮殿位置,長樂宮在東南邊,未央宮在西邊,正好位置相符,而這個試掘宮殿遺址的東邊又是宮署禦花苑,是南越王及王室休閒和遊樂的地方。據推測這四件長樂宮器應是南越國長樂宮的用物,以其隨葬,是祈求趙昧死後仍會長生長樂。
在南越國短短93年的歷史當中,開國國君趙佗在位67年。趙眜,在《史記》稱為趙胡,中國西漢時期南越國的第二代王,公元前137年至前122年在位,是南越國第一代王趙佗的孫子,號稱“南越文帝”。南越王墓的發現,為探究秦漢期間嶺南地區的開發及南越國的歷史等提供了珍貴的實物資,其社會、歷史、文化科學價值不但震撼嶺南大地,這是“令無數人苦苦探尋了2000多年的隱秘,中國考古史上最輝煌的發現之一”。墓中的寶貝被形容為:“珍寶燦爛”,“金燦燦”,“銀閃閃”,“玉器之最”,“碧玉之寶”,“稀世之寶”,”漢玉中價值連城的絕品”,還有許多“罕見”、“首次”、“唯一”、“獨一無二”、“精美絕倫”、“無法替代”等頂級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