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花地點:上海高涇路
木槿其實是一種比較常見的花,我年幼的時候就看到有人家把它當成籬笆牆栽種。每到初夏木槿花開,真真是美到不行的。每次走過那個庭院,總會忍不住放緩腳步,一朵朵數過木槿花再繼續走。
因此,木槿,在我的心裡一直都是很美好的。當然,木槿本身也是一種在庭院和公園都十分常見的灌木花種,可以長到三四米,在園林中可以做花籬式的綠籬,孤植和叢植都不罕見。這次在上海的高涇路看到路邊挨次栽種著的木槿,忍不住就在這條路上散起了步。無他,只為這一行盛開的木槿花。
木槿的花很漂亮,單生於枝端葉腋間,呈鐘形,有單瓣、複瓣、重瓣等品種。單瓣的木槿看著有些單薄,公園裡栽種的大多是重瓣的。花瓣層層疊疊,即使沒有疊上十幾二十層的,但看起來也頗有幾分華麗。當然,因為木槿花的花型不夠大,顏色不夠艷麗,自然是比不上牡丹和芍藥類大型花那麼雍容華貴的。
顏色倒是不夠豐富,大多數就是淡紫色或淡粉色的,也有白色的,但栽種的不多。如果花色大紅,那就被稱為朱槿,在西南地區很常見。花色金黃,那就是黃槿了。我們一般說的木槿,顏色都很淡雅。
木槿也叫朝開暮落花,別看木槿的花期挺長,幾乎能開足整個夏天。但每一朵花,卻只開一天。早上開放,到晚上的時候,頂多到第二天早晨,這朵花就凋落了。一天之內,就完成了一朵花從開放到凋零的全過程。白居易曾在《秋槿》中吟道:“中庭有槿花,榮落同一晨”,說的就是木槿花的這個特性。白老先生吟的這叢木槿花,已經到了秋季,原本也到了它花期的尾聲。
誠然,單朵木槿花的生命是短暫的,但是每一朵花還是開得那麼認真,那麼用力,並沒有因為只開一天就敷衍潦草,也不因為只有一天的生命而消極怠工,每一朵花都努力地完成一場生命的輪迴。它們溫柔地開在花枝上,在碧綠的葉子中間,展露著幽雅的芳華。那些素淡的顏色,彷彿是一個鄰家的姑娘,淺淺地笑著,站在高涇路畔,看著過往的車流人群。
這裡的木槿花大概已經栽種了多年,長得都很高大,但是花朵們並沒有擺出驕傲的姿態。花朵們含笑的模樣是溫柔的,或微微側首,或微微低頭,擺出了謙遜的姿態,全無一點小家子氣,倒頗有些大家閨秀的從容雋秀。
木槿花還有個別名叫旱蓮花,其實細看它的花朵,和睡蓮是大相徑蓮的,與荷花似乎除了顏色,也很難找到什麼相同的地方。興許是人們覺得夏花以荷為美,木槿的顏值也是很高的,便送了它這個名字吧。
也有的地方稱木槿花為水槿花、水昌花的,聽起來似乎說的是木槿花生長在水湄?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把木槿花栽種在水中的,頂多也就是栽在河岸上,這個“水”字,大概也就是近水的意思吧。
弱柳扶疏凝遠碧,情牽茂葉惜殘紅。
曛風弄月春妝卸,細雨飛簾夏飾工。
——七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