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應志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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掬一水柔情,盈一袖暗香,從一條雨巷出發。撐一把油紙傘,踏著溫潤婉約的詩行走進姑蘇。
楊柳風吹面不寒,杏花雨沾衣欲濕。煙雨時節,姑蘇北城,鵝真盪畔,相城北橋街道的北漁村,是此行的目的地。
北漁,顧名思義,與漁有關。
半個世紀前,這裡還是長滿蘆葦的鵝真盪荒灘。今日的北漁人,皆是昔日漂泊江湖、以船為家的打漁人。
“早吃鮮鮮米,夜燒活樹柴,大風擱沙灘,落雨鑽橋洞”,當年的北漁人上無片瓦、下無寸土,靠捕魚捉蝦養家糊口。
1968年3月,祖祖輩輩漂泊在江湖上的漁民上岸定居。他們將家選在了鵝真盪東,這片長滿蘆葦的荒灘。
白手起家,經過五十年的艱苦奮鬥,昔日的荒蕪盪灘已變成一座充滿詩意的江南村落。
連接鵝真盪與漕湖的一條河流,蜿蜒流淌過北漁,古樸的房舍倒映水面,垂柳點水,游魚相依。
對岸農家的三兩隻鴨,體態肥碩,嘎嘎叫著入水打蹼嬉戲,一圈盪著一圈漪瀾。
雨天,自難見漿洗衣裳的婦人,卻也有打發時光的白頭老翁,撐著一把傘,獨釣一江春水。
亭台遮住雨絲,卻似開啟一簾幽夢,在海棠花惺忪的睡眼裡,纏綿著一段千古往事。
往事裡的人,在這亭台忽而吟哦,忽而低思,風吹起石桌上的宣紙,墨滴紙上,拿筆的人卻無心作畫。
這畫原本是望在眼裡,存在心上的,獨缺了那個人,絕世丹青卻也是無趣。
錦鯉橋上,雨霧輕縈,這是一個令人懷想青梅竹馬的時節,每一道遠遠走來的身影,都似極了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只是,夢中的佳人,到底沒有在這個雨季出現。
拿筆的人一聲輕嘆,墨入紙三分,暈染開去,究竟是誰的相思,惹哭了人間四月天?
纏綿的雨絲是春的情人。遊人的跫音踏過青草,走過石橋,回望水游過的村莊淡妝嫻雅,綠的是楊柳,白的是櫻花,紅的是海棠。
流水錦鯉肥,斜風細雨青箬笠,忙著生活的人自顧忙活,看楊柳拂風、杏花朦朧蝶雨菲的人,顧著感念小橋流水、佳人弄簫的江南。
江南自古如詩,北漁現世如畫,每個經過的人,一旦走進這詩畫,自此再難出走。
在這江南的流韻裡,每個人的心,都像輕漾在春水里的一葉小舟,在這花自飄零的時節,獨吟一曲溫婉的唐詩宋詞。
恍惚間,看見千年之前那個牧童抬手一指,化作詩人筆下流傳至今的七言絕句,珠璣落地,即是江南,即是北漁。
北漁社區位於江蘇省蘇州市相城區北橋街道西南1千米,東起南張路、南至海達路、西靠鵝真盪,北與蓮花莊村毗連。自駕前往導航“北漁社區”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