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的2020,讓我們減少了很多旅行的機會。終於疫情控制得好一點,趁著孩子不上網課,得三日空閒,自上海赴蘇州,領略蘇州古城韻味。我們以蘇州多變的山水組合、濃郁的水鄉風情和深厚的歷史文化為主要內容。當然吸引我們的還有一碗麵一塊糕糰,和那種沉浸在吳儂軟語的溫柔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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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到蘇州的高鐵幾乎每十分鐘就有一班,堪比地鐵。火車半小時抵達後,我們經歷了各種查看健康碼,測量體溫後,開始了我們的“小橋流水人家”之旅。
滄浪亭造園藝術與眾不同,未進園門便見一泓綠水繞於園外,漫步過橋,發現園內綠意盎然,優雅恬靜,景色優美,與馬路外城市的喧囂完全隔離開了。園內還有一條長長曲折的迴廊,臨水而行,古樸而悠遠。滄浪亭聳立在一座小假山上,黑瓦頂、灰石柱,古樸大方。迴廊曲折不平,廊壁花窗多扇,圖案精美,式樣各異,精細的製作給人一種安靜、悠閒的感覺。
從滄浪亭出來到網師園的步行距離並不長,但炎炎夏日,我們所希望的是能夠在便利店買冰淇淋解暑,卻因為一路上找不到便利店而覺得路很長。
網師園是江南中小型古典園林的代表作,以精緻玲瓏、小中見大取勝,建園面積僅九畝,是公認的小園極則,所以可以非常悠閒地移步園中各個景點。主園以池塘為中心,環池亭閣軒庭,山花樹木,構成主園的閉合式水院。我們坐在園中的射鴨廊、觀賞小鴨子們的戲水,陣陣清風徐來,吹散了酷暑的炎熱。竹林間的小道,全是蘇州園林的味道!園內的花窗仍是十分值得花時間細細玩味的景緻。
我們訂的是吳宮泛太平洋酒店,含2張古運河遊船的船票。這是一家建築融和了中國古典建築和蘇州園林的精華的酒店,小橋、流水、亭台、樓閣,處處體現蘇式格調與優雅,光是花園部分就可以走個半小時。順著小門我們就來到了槃門景區。
遊船每1.5小時一班,一共經過四個碼頭,每個碼頭可以上下一次。突然一陣大雨,坐在仿古的大船裡慢慢悠悠地在雨中觀運河的一番美色,更何況每個站點之間都有現場評彈表演,令人慶幸又滿足。如果說園林是蘇州的韻,那麼水就是蘇州的神,蘇州作為東方威尼斯,水實際聯通了整個蘇州的著名景點,所有的景點無一不與水有關。河的兩岸建築一色白牆黛瓦,小橋、流水、人家是蘇州的靈魂。
所謂的槃門三景是春秋時期吳王闔閭元年始建的蘇州古城的槃門,始建於三國的瑞光塔,還有橫跨於古運河之上的始建於北宋年間的吳門橋。既有傳統古典園林的格局,又有2500年的歷史風韻,特別是水陸並聯的古城門更是全國現存的唯一。在這裡,透過建築的斑駁去感悟歷史的厚重是最重要的。
特地帶著女兒在觀前街用晚餐。記憶深刻的除了好吃的松鼠桂魚,應該就是突然而至的大雨,讓我們兩個的鞋瞬間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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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用每人一碗百年老店的蘇式面,(上過舌尖上的中國)開啟了第二天的行程。女兒說,如果誰再說上海的小菜甜,就一定讓他們來嚐嚐蘇州的菜和點心……當然作為上海人,這種甜味我們很能夠接受。
前半程耳邊環繞著蘇州阿姨們嘰嘰喳喳的蘇州話,後半程類似包車,32路公交車帶著我們到了虎丘。山並不是很高,古樹參天,山小景多,蚊蟲環繞。略斜的虎丘塔矗立山巔,四面古木森森,藤蘿蔓掛。箬竹遍山生長,把山石都掛滿了,更顯得山色天然秀美的景色。看著這里長橋臥波,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很難想像這裡已有二千五百多年悠久歷史。
說到寒山寺,第一印象停留在唐代詩人張繼的《楓橋夜泊》之中: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女兒花了五元錢可以敲三次鐘。 “嘡!嘡!嘡……”的洪鐘之聲,帶著“嗡……嗡……”的餘音,透過瀝瀝小雨,在悠揚的鐘聲中祈禱平安,沉默也勝萬語千言。
印象深刻的還有四周牆上各類名人書寫的《楓橋夜泊》詩句,以及那位為保護寒山寺做出傑出貢獻的性空法師。
今年還是個超長梅雨季,打車到山塘街時正好雨比較大,直接彎進評彈書院。書院前邊是表演台,下面是聽客們的座位。台正中置一張方桌,兩側各一把高背木椅,桌椅上鋪著黃底繡花的綢緞,台下方形的藤沙發和茶几一字擺開,可以品茶、點評彈曲。正好聽到其他客人點的江南小調《秦淮景》。唱蘇州評彈的是一男一女,男聲沉穩、磁性悠遠,女聲明亮、清脆悅耳,可謂相得益彰。
我們點了《釵頭鳳》和《斷橋》,側靠在沙發上,時而手托著臉入神地聽著,時而端起喝茶。一把琵琶、一把三弦,轉而高昂悲情,繼而淒清悲戚,聲音婉轉,音色淒清。我們也更喜歡蘇州的評彈了,珠圓玉潤,在娓娓道來中蘊含著深情,如泣如訴,只需在品茗之中,在演員的輕攏慢撚中,盡情領略江南風韻。一曲既終,有意猶未盡之感。
這山塘街東起閶門渡僧橋,西至蘇州名勝虎丘山的望山橋,長約七里,所以蘇州俗語說“七里山塘到虎丘”。山塘街歷史悠久,據說白居易在杭州西湖留下了白堤,蘇州的山塘河和山塘街也是他修築的,令中外遊人流連忘返,真是個旅遊大使。
山塘街上店鋪、住家鱗次櫛比,這裡的房屋多為前街後河,有的還建成特殊的過街樓。感覺偏商業化,所幸老街的建築依舊原汁原味,無不流露出歷史的痕跡,屋簷上掛著的大紅燈籠也無疑為這小巷增色。石頭房子和水的交匯處長滿了暗綠色青苔,真有一種一晃千年的感覺。小橋流水之上,評彈聲悠揚到水巷的另一端。
晚餐是在山塘街邊上評價很高的餐廳點了98元的套餐,量大味道好,5個菜,我們不得不多走些路來幫助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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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直接在西北街上吃了蘇式縐紗湯包和泡泡小餛飩,然後步行去蘇州博物館,彌補女兒上次沒有去成的遺憾。
幾何牆面,既有江南粉牆黛瓦的古樸感,又有著西式建築的棱角分明。門前的庭院,傳統而嶄新,層次漸進的石片假山在水面上映襯出了江南的水墨山水畫。這種建築和當地人文的和諧相襯,才是有靈魂的建築。
博物館出來後,享用時鮮的三蝦麵和禿黃油面。彈嫩的蝦仁,若有似無的蝦籽,還有滿滿的蟹黃和蟹膏做的號稱麵條裡的愛馬仕的禿黃油面。時間和功夫的味道,可真香。
午餐後我們兵分兩路。女兒去獅子林,我去買糕糰。當我們重新會合後在獅子林邊上的KFC用冰淇淋消暑時,“出梅了! ”的好消息值得奔走相告。
關於拙政園的介紹有很多,我也來了多次。園中石徑盤旋,池水縈迴,古樹蔥蘢,清幽古樸。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在開闊大氣的園子裡各抱地勢,鉤心鬥角,木雕的雕工也極其精湛。名氣大,所以遊客也更多。
沒走多遠,就是著名的平江路了。沿河柳樹以及河中游船,宛如一幅展開不盡的陳年水墨畫。我們兩天逛兩條著名的老街,感覺平江路靜逸、小資、精緻,穿漢服的年青人很多,適合喜歡文藝風朋友們。山塘街則有一些熱鬧、有一些懷古,山塘沿街兩側的大多數古建築,大多是晚清和民國時期的建築,比如很多會館。
告別煙雨濛濛的蘇州,感覺窈窕淑女穿件旗袍,撐把油紙傘,篤篤篤,輕盈地走進小巷,慢慢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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