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枸杞島滬蘇遊】9.沿河平江路，縮影唐宋以來蘇州容
10月31日，從拙政園出來，導遊帶著我們來到平江路，叮囑我們最好走直路，不要穿進裡面的小巷，容易迷路，加之給我們的時間有限，只好走主道，錯過了小巷，也就錯過了不少名人府邸。
平江路是蘇州一條歷史老街，經典水巷，全長1606米，是一條沿河的小路，北接拙政園，南眺雙塔，其河名為平江河。平江路歷史街區是蘇州古城迄今為止保存最為完整的一個區域，堪稱古城縮影。對照南宋《平江圖》及明末《蘇州府城內水道總圖》，平江路基本延續了唐宋以來的城坊格局，“水路並行，河街相鄰”。街道一邊是平江河，一邊是食肆林立，商業味很濃，並至今保持著活力。
狹窄的街道有點人滿為患了，多是旅遊團。
當年在秦淮河賣唱的賽金花，在這裡住了半年，因為洪鈞娶了她。
大家是否記得在本系列遊記的前一篇《古典園林拙政園，明月、清風、我》一文中，曾介紹拙政園中的“卅六鴛鴦館”的主人張履謙託人從歐洲買彩色玻璃那件事？所託之人就是洪鈞（館中題匾“卅六鴛鴦館”也是他的題字）。平江路有兩個名人，住在平江路懸橋巷27號的洪鈞，同治七年高中狀元，從翰林院修撰慢慢升官至兵部左侍郎，官大自然出名，不過後來的浪漫婚姻更是讓他出了大名，那就是他在1886年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把年方二八的“秦淮河名妓”賽金花娶到了洪家，做他的第三房姨太太。
這兩張圖片來自網絡，順緻謝意。
一個大才子和高官，居然看上一個紅粉佳人，本身就充滿了浪漫的味道，據說洪鈞是在返鄉奔喪的路上，看到了在秦淮河上賣唱的賽金花，這一看就此看出一段“梨花海棠”的歷史來。那時，他三天兩頭讓賽金花為他彈唱。再後來，在朋友的慫恿之下，這段姻緣又得到了大夫人和二夫人的同意。於是在第二年桂花飄香的季節，美女賽金花走進了懸橋巷27號。洪大人還專門給賽金花造了房子，就是洪家大院的“第七進”房。在江南的水氣氤氳中，賽金花悠閒而滋潤地在27號的院落裡舒展著，她時常會在飯後或閒暇在大院裡聽評彈唱崑曲，還有京戲。在下人的眼裡，她是個溫和善良的人。大奶有點看不起她是一個妾，但是總的來說，這段婚姻還是非常精彩的。
1890年盛夏，洪鈞作為清朝政府的公使從西方四國“載譽”歸來，帶著賽金花，這時候的賽金花已經能夠講一口好外語了，在社交圈裡翻雲覆雨，自然成了中國第一代的“交際花”。他們還是回到蘇州，回到平江路，住進了懸橋巷29號，還帶回來一架鋼琴。不過，僅僅兩個月後，洪鈞謝世而去，年僅55歲。留下年輕貌美的賽金花，無限感慨地離開懸橋巷29號，去了上海，開始了真正屬於她的“名妓”生活。算算時間，賽金花住在平江路旁邊的懸橋巷洪家大院的時間只有半年，屬於洪鈞的時間也不過七載，懸橋巷27號和29號卻成了一段永遠的佳話，在這裡走走，好像有時候還會覺得那街角會走出那個風韻優雅的賽金花來呢！
平江路是一條傍河的小路，北接拙政園，南眺雙塔，全長1606米，是蘇州一條歷史悠久的經典水巷。
平江路除了因歷史而出名外，它的美食便是平江路突出特色之一，這裡的老街不僅保存古代的建築，而且老街的美食與餐館都是與蘇州古老的飲食文化密切相關，你也許不知道，在這條街上美食極有特色。
你看沿著老街從頭到尾的街邊美食，由當地的原著居民烹飪，穿著極具江南特色的服裝沿街叫賣吆喝，有桂花糕、酒釀丸子、鮮肉月餅、海棠糕、竹筒糍粑、大碗茶等特色的平江路街邊小吃，讓你可以邊走邊食感受平江路文化。我就買了幾個現做的桂花糕（15元8個），有原味的、桂花味、豆沙味、紅棗味的，軟糯香甜，還不錯。
那些青磚白瓦下臨街而立的店鋪，你可不要小看這樣臨街小舖，據說許多會吃的朋友是為它專門而來，據說在平江客棧旁邊有一家zhuangyuan街餃子館，他家的蘇味ya片魚頭入口滑嫩，奇香無比，讓人難忘，可我們沒空去品嚐。
還有一些上規模的餐館，主要經營蘇州菜，老口味更地道，例如：松鼠桂魚、蟹黃豆腐、糖醋排骨、糖醋魚、醬蹄膀、皮蛋瘦肉粥等都是必點菜，光看到這菜名就會讓人垂涎欲滴。這裡的所有美食都彰顯著平江路的飲食文化，訴說著古老的飲食故事。
平江路周遭保留了大批老式民宅，遠望也很難見到高樓鋼筋（市政府為了保護古城，對樓房的高度有限制），河道西面的民居多依河而建，上了年紀的老房子，白牆青瓦，木柵花窗，木料多用棕紅或棕黑色，清淡分明。外牆多已斑駁，卻如丹青淡剝。牆面剝落處又攀生出許多的藤蘿蔓草，隨風搖曳，神采靈動。江南的匠人的心思玲瓏，把園林美學發揮到了極致。
這裡有一條丁香巷，很多人誤以為是戴先生詩裡的那條雨巷，其實不然，但這種美好的重合依然讓人充滿遐想。如果你不知道丁香巷在哪裡，那就直接找到平江路的貓空，這條悠悠長長的小巷子就緊鄰貓空。看見這條幽深的小巷，就想起戴望舒先生的那首詩：
撐著油紙傘，獨自
徬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著
一個丁香一樣的
結著愁怨的姑娘
……
這是一條寫滿歷史而又保持活力的老街。
第一次漫步平江路，看到的景象滿足了我對江南的某些幻想，白牆青瓦和小橋流水，搖櫓船慢慢從水面劃過，茶館裡不時飄出幾句崑曲讓你有進去聆聽的衝動。
這裡，
陳舊、蒼涼斑駁的石橋、牆壁，
默默記錄著上千年的風風雨雨、淒婉故事……
宋元的白牆黛瓦，青石路面，清澈的河水倒映著蔥鬱搖曳的楊柳樹，處處透著恬淡之美。隔著水岸眺望現代高樓，她越發地低眉善眼，猶如一個水汪汪的江南女子，嘴角掛著一絲絲還沒有訴說的委屈。
聽街邊小攤的吆喝聲，看偶爾探出牆頭的青柳枝。“小橋、流水、人家”般的詩情畫意，在平江路展露無遺。
網紅店鋪“貓空”、漂亮的干花店“花無缺”、“初見平江”文創空間，低調而清新的文藝風，賞心悅目，富有創意、非常雅緻。
穿過林林總總的店鋪，擦肩而過的人們臉上帶著笑意。
長長的石板路，潺潺的流水聲，青苔，花窗，黛瓦，野貓，路口的阿婆哼著小調兒編著花環，就這樣，與姑甦之秋撞了個滿懷。
目光和心眼迷亂得久了，失憶是顯而易見的情形。平江路固守著一絲往事的氣息，它賣力地為回望過來的人指路。
電視劇《都挺好》其中的取景地在這裡，苦於沒時間去看看。
現在蘇州平江路全國聞名，遊人絡繹不絕，街道商業氣息嚴重，滿大街油煙味道，無差別的雞爪一家接一家。這就是蘇州老街的風貌嗎？也許全國的老街都這樣的商業套路，見怪不怪了，遊人圖的是熱鬧，何須小二會說蘇州話呢？
下回要找個淡季再到蘇州，要獨自去平江路的小巷裡走一走看一看，體會真正的不同於霓虹妖嬈的嫻靜之美，真實的蘇州的味道——那種糅合著千年文化底蘊和崑曲抑揚頓挫唱腔的韻味。
（2569 2020/11/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