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2日,李宇春“野蠻生長”巡迴演唱會在南京開唱。藉著陪女兒看演唱會的機會,一家三口再次來到南京,開啟週末的金陵二日遊。
雖然到過南京很多次,但對此次旅行還是充滿期待——不僅有之前從沒有去過的總統府,即便是去過N次的秦淮河,不一樣的時光裡,也會呈現不一樣的面貌,帶給人不同的感受。
第一天
總統府的風雲 秦淮河的燈光
總統府比我想像中大了許多,歷史也悠久的多。它是明朝初年的歸德侯府、漢王府,清朝的江寧織造府、江南總督署、兩江總督府,康熙乾隆下江南的行宮,太平天國的天王府,民國時期的總統府,因此,總統府的現存建築留下了明顯的時代印跡。如清代的東西朝房、兩江總督府大堂,西風漸進下的後花園,古羅馬風格的總統府門樓,意大利文藝復興式樣的西花廳,中西合璧的開放式長廊,民國風濃郁的子超樓,風格迥異又莫名和諧。灰色的行政院大樓外形簡樸端方,樓內的辦公室、會客室、會議室等等,佈置的典雅大氣,而江南園林風格的西花園中,小橋、流水、長廊、石舫,古香古色,鬧中取靜。
走在總統府寬闊的中央通道上,頭頂是高高的房頂,陽光可以從兩側灑下光影。站在這裡,腦海中總會浮現電影中的畫面:身穿呢制服的國民黨女兵,頭戴船形帽,腰扎寬皮帶,腳踩長筒馬靴,夾著文件從通道上快步走過,高跟鞋敲擊地面留下清脆的啪啪聲;國民黨潰敗前夜,人員匆忙撤離,神情惶恐,腳步紛亂,聲音嘈雜,文件資料散落一地;總統府的大門樓,解放軍戰士衝上樓頂,扯下青天白日旗,升起五星紅旗。鮮紅的旗幟在昏暗的天地間招展,給舊世界帶來希望和光明。
“鐘山風雨起蒼黃,百萬雄師過大江。虎踞龍盤今勝昔,天翻地覆慨而慷。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主席的詩,真是氣勢恢宏呀!站在這個地方,望著暮色籠罩的總統府,想著中國近代的風雲變幻,你能真切感受到,歷史不是冰冷的,是有溫度的,是無數先烈用青春熱血,讓千瘡百孔的舊中國,換了人間。
朱自清《槳聲燈影了的秦淮河》是我對秦淮河的最初印象。之後,看明清小說,看武俠傳奇,《桃花扇》、《七劍下天山》、《鹿鼎記》,知道了李香君、董小宛、陳圓圓、柳如是,知道了秦淮八艷,秦淮河在我的心目中愈加香艷。
第一次到秦淮河是多年以前,與同學結伴同遊。秦淮河兩岸建築破舊,遊人寥寥,窄窄的一條小河平平無奇,未留下什麼印象,甚至頗為失望——如此寡淡,太有負盛名了。
第二次來是2000年左右,與老公孩子一起。晚上到的,入住後到出來閒逛。一個轉彎後,璀璨的燈光撲面而來,猶如花千樹。順著燈光,順著人流,來到秦淮河邊。河裡有來來往往的遊船、畫舫,船上和兩岸的燈光鋪滿河面,又被水波襯托著,連同空氣中不可明言的溫軟味道,層層蕩漾開,亂花漸欲迷人眼。
今晚,踏著月色,再次走進秦淮河,秦淮古街、江南貢院、孔廟、烏衣巷、王道謝安故居、李香君紀念館,如明珠散落兩岸,遊人川流不息。風味小吃、奶茶咖啡、絲巾香脂、文創古玩,各色店舖裡也是人頭攢動。捧著一盒梅花糕,徜徉在人流中,彩燈映著笑臉,一派盛世繁華。
第二天
棲霞山的紅葉 棲霞寺的銀杏
南京棲霞山是全國四大楓葉欣賞地之一,現在又正值深秋,因此,登棲霞看楓葉成為此次南京之行的壓軸。
第二天早餐後,我們從酒店出發,驅車一個多小時來到棲霞鎮。
小學五年級春游到棲霞山,乘車從南京市區過來,沿途是全是農田,很空曠。現在則是大片的住宅小區,完全看不出城鄉之間的差異。記得那次爬山,一位同學的書包丟了被另一位同學撿到。經果,回來之後老師佈置寫遊記,許多同學都寫了這件事,丟書包同學的焦急,拾金不昧者的高義,甚至還有大段心理活動和對話的描寫,如親歷親見,現在想來真是可愛。
再見棲霞山,樹木比三十年前茂密了很多,放眼望去,層層疊疊、半青半黃的樹葉間,點綴著深深淺淺的紅色,色彩斑斕。但距離“漫山紅遍、層林盡染”還差了很多,我們來的時節早了。
順著山道往上走,人很多。西面朝陽的山坡上,不少人鋪上地氈、擺上零食,大人聊天曬太陽,孩子追逐嬉戲,享受休閒時光。山上的樹葉多為綠色,越往樹梢顏色越紅,有些頂端的葉子已如雞血石般濃烈,不由讓人遐想,當滿山楓葉全部紅透,該是怎樣的肆意、熱烈!
雖然未見漫山紅葉,但絢爛的黃同樣讓我們驚詫。棲霞寺前有兩棵巨大的銀杏樹上,金黃色迷你小扇掛滿枝頭,微風吹過,翩然落下,在地上開出朵朵黃花。藍天白雲、古剎紅牆的映襯下,滿城盡帶黃金甲。那種美,不是中國山水畫的清幽淡雅,而是西方油畫般的濃墨重彩,張揚而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