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南京夫子廟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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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13日,下午,我與夫人一起遊覽了南京夫子廟。南京夫子廟又名南京孔廟、南京文廟、文宣王廟,為供奉祭祀孔子之地,是中國第一所國家最高學府、中國四大文廟之一,中國古代文化樞紐之地、金陵歷史人文薈萃之地,不僅是明清時期南京的文教中心,同時也是居東南各省之冠的文教建築群,位於南京市秦淮區秦淮河北岸貢院街、江南貢院以西,地處夫子廟秦淮風光帶核心區。

南京夫子廟是一組規模宏大的古建築群,主要由孔廟、學宮、貢院三大建築群組成,佔地極大。夫子廟儒學文化中軸線由夫子廟、學宮兩部分組成,自南向北依次有:有大照壁、泮池、天下文樞牌坊、聚星亭、魁星閣、櫺星門、大成門、大成殿、東南第一學大門、鐘鼓樓、明德堂、尊經閣(夫子廟民間藝術大觀園)等建築,佈局左右對稱,具有典型的明清建築風格。夫子廟被譽為秦淮名勝而成為古都南京的特色景觀區,從六朝起便是望族聚居之地,商賈雲集,文人薈萃,儒學鼎盛,素有“六朝金粉”之譽。自六朝至明清,十里秦淮的繁華景象和特有的風貌,曾被歷代文人所謳歌。同時,夫子廟最大亮點就是廟、市、街、景合一,也是中國最大的傳統古街市,與上海城隍廟、蘇州玄妙觀和北京天橋為中國四大鬧市。

秦淮河是古老的南京文化淵源之地,東晉咸康三年(337年),夫子廟始建,根據王導提議“治國以培育人材為重”,立太學於秦淮河南岸。當年只有學宮,並未建孔廟。北宋景祐元年(1034年),移東晉學宮於秦淮河北,並在學宮之前建孔廟,祭奉孔夫子,希望士子遵循先聖先賢之道,故又稱夫子廟。南宋建炎年間遭兵火焚毀,紹興九年(1139年)重建,稱建康府學。元朝時期,改為集慶路學。明初為國子學,將上元、江寧兩縣學併入,後為應天府學。清朝時期,將府學遷至城北明國子監舊址,將夫子廟原府學故地改為江寧、上元兩縣縣學。清朝咸豐年間再次毀於兵火,清朝同治八年(1869年)重建。夫子廟四毀五建,最後一次破壞於1937年侵華日寇的砲火中。 

南京夫子廟大照壁位於秦淮區夫子廟中軸線的最南端,文德橋東側內秦淮河的南岸,地處夫子廟秦淮風光帶核心區,建於明朝萬曆三年(1575年),高大雄偉,全長110米,高10米,是中國照壁之最,有“天下第一壁”之稱。與全國各地孔廟顯著不同的,它以秦淮河自然河流為泮池,上有雙龍戲珠圖案。在風水上,照壁起著裝飾和遮蔽的作用,它反映了中國古代建築“前有照,後有靠”的風水建制。

 

孔廟前的水池一般稱為“泮池”。魯國學宮設於泮水之畔,周朝時“天子之學為雍,諸侯之學為泮”,以後相沿成習。南京夫子廟建廟前將流經廣場的秦淮河一段河道進行改造,向內凹進構成泮池,從而使夫子廟成為中國孔廟中僅有的一座用天然活水作泮池的廟宇。泮池北有多塊青石琢成的石欄,始建於明朝正德九年(1514年),迄今已經渡過了500多年的歷史,飽經風霜,成為夫子廟建築群中唯一保存最好的古代建築小品,抗戰前曾加以修整。現也修飾完整,遊人至此,憑欄小憩,觀覽秦淮秀色,心曠神情。

泮池石欄的北側是新復建的“天下文樞”柏木牌坊一座,表明此處為天下文化中心。三門四柱,頗為壯觀。夫子廟是祭祀中國偉大的大教育家、思想家孔子的地方。孔子在古代被人們尊稱為孔夫子,故其廟宇俗稱"夫子廟"。由於儒學的正統地位,它的創始人孔子備受歷朝歷代的統治者和士子們的尊崇,祀奉他的孔廟遍布全國各地,有的地方還不只一個。古時立學必祀奉孔子,其各地的孔廟,屬於國家祀典內容之一。所以孔廟的特點是廟附於學,和國學、府(州)縣學聯爲一體。廟的位置或在學宮的前部,或偏於一側。

 

夫子廟前廣場西側的聚星亭,六角飛簷、古樸大方,外表看雙重飛簷翹角,貌似兩層結構,其實只有一層,亭名取群星聚集、人才薈萃之意。魁星閣位於南京市秦淮區夫子廟泮池旁,地處夫子廟秦淮風光帶核心區,是南京夫子廟的核心景觀和標誌性建築之一,也是夫子廟古建築組群中著名的古蹟,又稱奎星閣、文星閣。魁星在中國民間信仰中是主宰文章興衰的神,在儒士學子心目中,魁星具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在科舉時代是士子們“奪魁”的象徵,很富時望。魁星閣始建於清乾隆年間,道光時期曾重修,咸豐時毀於戰火,同治年間再度重建,抗戰期間日軍侵占南京時再次被毀,後又重新復建。過去古老的南京城無高樓大廈,因此方圓數十里內外都可遠望到這一秦淮名勝,是秦淮名勝之一,夫子廟的標誌性建築之一。奎星閣內塑有一個鬼形的神像,一腳向後蹺起,形如“魁”字的大彎鉤;一手捧鬥,象徵“魁”字中的小鬥字;一手執筆如點狀,以示點中了中舉的士子。這就是傳說的“魁星點鬥”。科舉時代,據說“魁星點鬥”為文運興旺之兆,於是取“魁”字字形的會意,在閣內塑造了這麼個似鬼似神的塑像。清代士子們對這座“魁星”像畢躬畢敬,每當秋闈開考之前,朝拜者爭往不絕。據古書記載,“奎星”是天上二十八宿之一,最初在漢代《孝經援神契》緯書中有“奎主文章”之說;東漢宋均注:“奎星屈曲相鉤,似文字之劃。”由此後世把“奎星”演化成天上文官之首,為主宰文運與文章興衰之神。歷代封建帝王把孔子比作“奎星”,所以奎星閣總是建在文廟之旁,南京夫子廟在當時的江南貢院之側,也是南京地區的文廟,所以奎星閣就建在了夫子廟大成殿之前,後又把“奎”化為“魁”。魁光閣與聚星亭東西犄角相望,互為呼應,融為一體。

夫子廟前廣場北面的石砌坊門,是孔廟第一道大門--櫺星門,六柱三門,古樸優美,中間橫楣刻有篆文“櫺星門”。櫺星是古代天文學中的"文星",取名之由是要表示天下文人學士集學於此的意思。三門之間鑲嵌有牡丹圖案的磚刻浮雕,精雕細琢,美輪美奐。石柱頂端皆用雲板,即華表之意,作為一種標誌,此乃皇帝祭孔的儀門,用於帝王出巡朝聖祀孔,中間高門坊是皇帝幸臨的御道,左右供郡親王出入,一般的官員臣民不能通行,因而平時都用木柵欄封閉起來。舊時在廟前廣場的東西兩側立有石柱,上書“文武大臣至此下馬”,以示對“至聖文宣王”的崇敬之意,還有“道冠古今”、“德配天地”兩坊,後來都被拆除了。

走過櫺星門,就來到大成殿的大成門前。孔子對中國古代文化做了集大成的工作,被歷代帝王奉為“大成至聖先師孔”,所以殿是“大成殿”,門是“大成門”。大成門,又稱戟門,是夫子廟的正大門,兩旁為持敬門。明清時代的大成門為五間,兩側為耳房,供執事人等休息之用,中為三門,門內陳列戟,東設鼓,西置磬,每逢朔、望(農曆初一、十五)朝聖和春秋祭典,府縣官員、教諭、訓導學教官由大成門進,士子執事人等走持敬門,不得踰矩。門前石獅雄踞,門左右闢角門。

 

進入大成門,首先映入眼簾是一座漢白玉臥碑,正面是古代名書法家題的“南京夫子廟”,北面鐫刻詳細記載了重建夫子廟的經過。門內左右分別樹有四塊古碑,東邊有元至順二年(1331年)的《封至聖夫人碑》和《封四氏碑》,西邊有元至順元年(公元1330年)的殘碑《集慶孔子廟碑》和南齊永明二年(484年)的《孔子問禮圖碑》。其中以《孔子問禮圖碑》最為著名,它是南京夫子廟“鎮廟之寶”之一。它記載了春秋末年奴隸制衰亡之際,孔子出於對周王朝禮樂制度的崇拜,抱著興國安邦、濟世訪賢的願望,於魯昭公二十四年(公元前 518年),從家鄉曲阜去周王城洛陽考察典章制度,尋求鞏固魯國奴隸主政權辦法的經歷。

從大成門有一條筆直的石砌甬道與大成殿前的平台連接,甬道的兩旁排列著孔子十二門生中的八位,即閔損、冉耕、冉求、端木賜、冉雍、宰予、言偃和仲由,每尊高1.8米,均由漢白玉雕刻而成,狀甚虔誠,栩栩如生。我們沿著中間的甬道走向大成殿前的平台,一般而言,孔廟內大成殿前的平台被稱為丹墀,俗稱露台,高1. 4米,東西寬21.8米,南北長14.0米,四周圍以石欄,有云頭望柱24根,台前兩角設有石燈籠,此露台是古代春秋祭奠時舞樂之地,三面環以石欄,四角設有紫銅燎爐,燃桐油火炬,祭祀多在午夜子時,光如白晝。

在大成殿前的丹墀正中豎一尊青銅孔子塑像,高達4.18米,重2.37噸,做工精細,惟妙惟肖,體態豐盈,面部慈祥、深沉,眉宇間透露出偉大思想家特有的睿智,給人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是全國最大的孔子青銅像。兩旁石階有每尊高1.80米的孔子弟子顏回、子路等十二賢人漢白玉塑像分班侍立。巍峨莊嚴的大成殿,重簷飛翹,斗拱交錯,龍吻脊中有雙楷戲珠立雕,雙重飛簷中海藍色豎匾上三個金色大字“大成殿”,是姬鵬飛的手書。丹墀兩旁原是兩廡,是供奉孔門七十二賢人和歷代大儒牌位和存放祭祀、儀禮、八佾舞用具的處所。現縮為小兩廡,改為碑廊,碑廊的牆上鑲有三十塊由趙樸初、林散之、沈鵬、武中奇等著名書法家撰寫的墨寶真跡碑刻。碑廊裡陳列著被譽為“中華一絕”的雨花石展覽,色彩繽紛,玲瓏剔透。

 

我們走進巍峨莊嚴的大成殿,大成殿是夫子廟的主殿,現在的夫子廟大成殿是按清代同治八年(1869年)的建築為藍本修建的,高16.22米,大殿闊七間,寬28.1米,深21.7米,重簷歇山頂,斗拱交錯。殿內正中懸掛一幅全國最大的孔子畫像,高6.50米、寬3.15米,畫像下有木龕,龕內主要有“大成之聖文宣王之先師”牌位,兩側有四亞聖顏回、曾參、孔伋、孟軻的漢白玉雕像。

大成殿內四周牆壁鑲嵌有《孔子聖蹟圖》壁畫,採用玉石,雞血凍、壽山石、翡翠及黃金珠寶、羅鈿等名品飾件以浮雕鑲嵌造型,每幅畫高2.5米,寬1.3米,計38幅,內有人物雕像408位,所雕人像及亭台樓閣、人文故事等,栩栩如生,非常傳神,表述了孔子“萬世師表”的典範形象。

用於祭祀的古樂器置於孔子像前,陳設著仿製2500年前的編鐘、編磬等十五種古代祭孔樂器,定期進行古曲、雅樂演奏,演出反映明人祭孔禮儀的大型明代祭孔樂舞,使觀眾聽到春秋時代的鐘鼓之樂、琴瑟之聲,展現二千多年前另古樂風貌,宣傳中華民族的悠久文化。

從大成殿後門走出,即進入學宮參觀區。學宮是科舉時代學子讀書的最高學府,為使士子接受教化,漸知遵循先聖先賢之道,所以學宮總是和孔廟建在一起。作為江南古代文教中心的學宮位於大成殿後,以明德堂、尊經閣為主體。學宮門樓共三楹,建築面積39平方米,形制為硬山蝴蝶瓦屋面,兩側圍牆之外披有小廊房。學宮門樓與兩廂、明德堂組成四合院,院內地坪面積為1103平方米,鋪以橄欖色條石。 “東南第一學”門匾由清末狀元秦大士題寫。

明德堂是學宮內第一進的主體建築,坐北朝南,與學宮門樓相對。明德堂始建於北宋景佑元年(1034年),原名“彝倫堂”。南宋淳祐六年(1246年),趙以夫整修,題額“明德堂”,後由民族英雄文天祥重書,堂額得以延續。南宋以後,明德堂幾經損毀,迭經整修。清朝順治十七年(1660年),馮如京重修。閣內寄藏明代國學《十三經》、《廿一史》、《通鑑綱目》、《通典》、《通考》、《會典》、《通志》等諸書板。 清朝道光十八年(1838年),重新修建明德堂,至咸豐戰亂時被破壞。清朝同治九年(1870年)十一月再建,並保存至今。明德堂“凡五楹,極楣四”,面積630平方米,硬山屋面,北面簷下有圍以木柵的迴廊。

明德堂兩廂位於明德堂東、西兩側,系學子們讀書之所,與明德堂同時興建,其後屢經興廢,現存東西兩廂為清朝道光十八年(1838年)所建。東廂二間稱“志道”、“據德”,西廂二間稱“依仁”、“遊藝”。東西廂建築面積各110.9平方米,形制為單層、單簷、硬山頂。明德堂是學宮集會的禮堂,在科舉時代,每月朔望日學子們在此集合,聽訓導師宣講聖教和上諭。中國的學宮都稱“明倫堂”,而夫子廟的學宮獨稱“明德堂”,據說一方面是因宋代文天祥題寫的“明德堂”匾額之故。另一方面則是因當1380年朱元璋下令於該學宮開設儒學館,以為官家童生(朝官子女)授業之所建。故此推理,南京府學當時明倫、明德兩堂應該俱有。

尊經閣位於明德堂北面,是學宮第二進的主體建築。此閣始建於宋代,明嘉靖年間重建,都御史陳鳳梧平整衛山岡阜的一部分建尊經閣,閣上下兩層,各五楹,“苑亦極廣,東、西若堂焉”。尊經閣原為上下兩層各五間,清嘉慶以後曾在此設尊經書院,樓上藏書,樓下講學。1987年重建的尊經閣高三層,18.7米,總佔地面積為1546平方米,建築面積為733平方米。重簷丁字脊歇山頂,底層五間,二層、三層均為三間。底層闢為“秦淮彩燈館”,二層為“秦淮文物古蹟陳列室”,三層備有茶座,可供遊人休息並眺望夫子廟全景。

 

我自認為自己是一個讀書人,是一個百無一用的書生,心中永遠都是對老祖宗,對中華文化的前賢充滿了敬意,無論我走到哪一個地方,我都會去當地的文廟拜祭孔老夫子,南京夫子廟也不例外。文化是什麼,文化一詞,根據《辭海》的解釋,“文”指各色交錯的紋理,“化”指改易、生成及造化。“文化”作為動詞使用時,指的是對人性情的陶冶、品德的培養,即“以文教化”。作為名詞使用時,文化不可能通過遺傳的方式獲得,只能通過教育的傳遞得以延續。因此,無論作為動詞或名詞使用,文化都專指教育中所教授的內容(教育內容除了文化以外還有人類創造的經驗)。而歷史遺存只是不同時期人類文明進步的見證,一個人擁有再多的歷史遺存,也只是擁有了歷史知識,不代表擁有文化。對“人”這種高級動物而言,要想獲得文化,需要按照教育所教授的行為準則做人做事,所以辦好教育オ是傳承文化的重要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