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之後去儀征,這個地名對於多數旅行者可能比較生疏,但對我們老蘭化的人都是熟悉的,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國家大力發展石油化工,蘭化人作為第一代老化工人除了採用在崗培訓的方式培養了一大批如北京燕化等企業的新工人,後來紛紛還被從西北抽調各路骨幹往華東,金山、揚子、儀征等大廠工作,這時候那些原本本地出生或過去支邊的上海人,江蘇人特別積極,千方百計“調回去”,老徐就是儀征人,這對他來說太合適了,幾經周折終於調成功,現已退休,早已在當地有了舒適的家,他家牆上掛著自己的才女老婆創作的江南風景畫,令人稱讚。
我和老徐本不是一個車間的,相識是在景泰(就是今年馬拉松賽跑的那地兒)蘭化的戈壁農場,那時工人也要學農,蘭化在景泰黃河灌區開闢了一座幾百畝地的學農農場,工人輪流上,我們是74年夏天那一批的,因為食堂人手不夠,我們被從各農活班抽到食堂幫忙,一干就乾了三個月,天天揉饅頭,這時候的食堂成了年青人的天下,全班人(也就五六個)都無憂無慮,每天在案板上一字排開了揉饅頭,邊揉邊開玩笑,說什麼的都有,等到饅頭揉好蒸熟,我們捷足先登,一人拿上一個熱騰騰的饅頭蘸上油潑辣子,那叫一個香,想起來真是一輩子當中最開心的一段美好時光。
老徐後來去了工農兵大學,華東紡織,之後我們再也沒見過面,算下來分開的時間比小嚴還長,46年了!居然怎麼著幾十年後微上了,又彷佛和小嚴一個套路似的,住家,陪吃,陪玩,我們第二天一起去了揚州園博園,不過這個園說實話太人造了,全國雷同的景緻很多,不是我的主菜,最主要的是見到了人,續上了我們46年的交情。
在園博園還有件趣事,我們來到滿是蘆葦的湖邊,我看老徐下到小舢板上拍照,我說我也來一張,於是等他上來我就下去,沒想到一落腳船就開始往湖里飄,我的身子越來越傾斜,快45度了,拼命想用手往岸上扒,可是那船不聽使喚,越飄越遠,眼看越來越危險,再斜我就掉下去了,我只好喊救命,老徐跑過來來了個英雄救孤。
本篇多數照片為揚州園博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