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遊地點:江陰劉氏兄弟故居
第三進中間是小庭院,南側的門關著,不知道做什麼用途。北側是廚房,基本上按原貌佈置,不過現在農村里也見不到這樣的灶台了。
庭院中有一口老井,據說井水清澈甘冽,是當年劉家飲用和漿洗用水。如今井口被封住了,井壁上的綠植居然長得非常健壯。
井邊,就是三兄弟小時候經常玩耍的地方,劉半農尤其喜歡看井。母親擔心他掉下水井,會經常叫他,後來他想起了往事,還寫了一首詩懷念母親:“阿彭快來,你又在看井了!這是母親的聲音。分明是眼前的事,可已過去二十五年了。”
井旁有一個石鼓墩,劉天華當年就是坐在庭院古井邊的石墩子上,創作了《月夜》的初稿。據說當時他坐在石鼓墩上拉著二胡納涼,月光從竹葉的縫隙中灑下一片碎玉,於是他便決定以月夜為題材創作樂曲。
另一側牆邊的曬醬台也是很有來歷的,一九一一年辛亥革命爆發,劉半農認為只有做革命黨才是志人仁人的大事業,但是他的主張遭到了家人的反對,於是他用不吃飯不說話,晚上躺在這座曬醬台上不睡覺的方式表示他的決心。他的兩個弟弟也來陪同哥哥,表示對他的支持,終於感動了父親和妻子。當年冬天,滿懷著愛國情懷的劉半農便帶著簡單的行裝,赴蘇北清江參加了革命軍。
估計雖然經過修繕,但也保留了許多的遺跡,比如院落中的紅天竺、古井、曬醬台等,古井位於最後一處院落中,當年劉天華就是坐在古井邊的石墩子上創作了《月夜》的初稿。
故居的老家具和老器物並非都是故居原物,很多物品由市民捐贈而來,還原了上世紀二十年代的生活起居。
出後門是竹園,據說原來是一片竹林,劉氏兄弟小時候很喜歡在這裡游玩,捕蟬、捉蟋蟀、掏鳥窩、聽蟲鳴鳥叫、練琴、吹笛,劉半農在後來還創作了一首《聽雨》:“我到北地已半年,半夜醒來一宵雨。若移此雨到江南,故園新筍添幾許”,表達懷念之情。寫這首詩的時候他初赴北京大學任教,後來由趙元仁譜曲,成為二十世紀二十年代的流行歌曲。
如今雖名竹園,但竹已不成園,倒是在院子裡栽了一叢翠竹,還有那麼一點意思。後門關著,要出去還得從前門繞。
回到前門,我想找一下私塾的介紹,但是轉完這個小小的房間也沒看到有二維碼,問門口的保安 ,原本就是沒有的,估計這間小小的私塾真不是原來的佈置。
“劉家應該挺清貧的吧,估計辦不了私塾?估計以前是三兄弟寫作業的房間什麼的吧。”我再次打量了一下這間私塾,好奇地問。
“他們家不窮,還是當地的大戶呢。要不然,也不可能供得起三個孩子上學,劉半農還去法國留學的。”保安忍不住反駁了我。
“可是我看到後面那個紡織間的介紹,說是他們一家老小的衣服都是祖母做的,而且還紡紗織布貼補家用呢。”
“不會的,你看這三進的房子得有多少房間啊,要真是窮人,能住得上這種房子?劉家肯定不窮。”保安斬釘截鐵地說。
其實我也同意他的說法,雖說這房子是劉氏兄弟的曾祖父建成的,但要是家道中落,劉氏兄弟的父親也不可能有能力與他人合辦學校。從思夏堂名稱的由來來看,可能到了劉氏祖父這一代沒落了,祖母很能幹,又把劉氏給振興起來了吧。
上次我來參觀的時候,遇到了一位正在打掃衛生的保洁阿姨,她很熱情地給我介紹了劉氏兄弟的母親蔣氏,說起她被人丟棄的身世不由得唏噓。臨走的時候,還挺熱情地招呼:“以後來玩啊!”
後來我還曾經去過一回,當時是文聯有一個活動,陪同劉半農的孫子和劉北茂的兒子前來參觀,但沒有遇到這位保洁阿姨。再往後就遇上了新冠,能不去人員聚集的地方就盡量不去,雖說每次來故居參觀的時候,並不會有很多人聚集。後來兩次到故居來,一直沒有遇上那位熱情的阿姨。
出門後沿著故居外牆一路往西,原來應該是劉家的竹園吧。現在建了一處水塘,可能是後來挖出來的。上次來的時候木棧道還挺結實,這次走上木板,感覺腳底下總是踩到活動的地板條。有一位學生推著自行車走來,可能覺得走在木板上搖搖欲墜,於是左手扶著自行車,自己踏在道邊的高石條上。也不知道這些石條作什麼用的,要是說椅子吧,似乎有些矮了,也忒窄了些。難道像這位同學解鎖的用途,雨季的時候水漫上來,這裡供行走的?可是其他地方也是一色兒的平地,單走這一段路似乎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吧?大概是看到我如履平地走過去,他也就放心大膽地走了下來,畢竟人家也不是左撇子,在自行車左側推行總是不那麼順手。
池塘里的紅蓮倒是開得還挺不錯,算是一個小景吧。門洞是二胡的式樣,這是劉天華慣用的樂器,當然門洞處作了一點小小的誇張。路面上則用彩磚鋪了琵琶的形狀,這也是劉天華用得很出色的樂器。
中間有一塊比較大的空地,四周還備置長椅,居然真有人在這裡坐著曬太陽,或許他也是剛從故居出來,坐在這裡緬懷一下江陰之光的劉氏三傑吧。畢竟,這才初秋時分,還沒有到曬太陽的冬季呢。
一路走到底,這座孤島到頭了,前面的人民路又合二為一。孤島的盡頭,是一塊石頭,上面刻著劉半農的新詩《教我如何不想她》,這是他最著名的詩歌,也是中國早期廣為流傳的重要詩篇。在這首詩中,劉半農首創了“她”字的使用,受到了廣泛的讚譽,流傳度也相當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