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2017年，大年初一，清晨，大夢未覺，有人在夢中吟唱：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那年我擇機拜訪了黃鶴樓。數年後，我決定在煙花三月，前往揚州。去看看春風十里，看看十年一夢，看看那詩詞中極致富貴的世間繁華。
1.夜東關
飛抵揚州地界，正是華燈初上。從高空俯看，這片地域水網密布、湖泊星羅棋布。有大河穿行其間，料想應是長江。各色燈光、霓虹聚散閃爍，應是各相鄰城鎮。也有成規律性分佈的，應是串穿連城鎮的高速公路、跨江大橋。
隋唐之後，此處連接海上絲綢之路與陸上絲綢之路，水陸聯運，是東方貿易大港，是中外物資中轉站。所謂“東南繁華揚州起，水陸物力盛羅綺”--一時間晴空之上星河燦爛，但見陸上華燈，黯然失色。
這番住在文昌閣附近，出門就是四望亭，街那頭是文昌閣，斜對角正是彩衣街。彩衣街與東關街相銜。東關街是最具代表性的揚州歷史街區。自大運河開通後，這條外依運河、內連城區的通衢大道成為揚州的商貿與宗教文化中心。經千年沈淀，街內名人故居、鹽商大宅、寺廟園林、古樹老井等重要歷史遺存多達50多處。晚上9點，街上行人如織，到處是我這樣四處覓食的遊客。據說早在唐代，東關街就是如此繁華，有詩云“夾河樹鬱鬱，華館千里連”。
走到東關街的盡頭是原揚州城的東門。現有東門城樓是在原東門遺址上重建的，從唐宋開始揚州東門的位置就在這裡。東門對面就是京杭大運河的重要渡口--東關古渡。傳說鑑真曾經此出海東渡，馬可.波羅曾在此登岸入城。這處渡口這座城門見證了漕運的興盛，鹽商的奢華，也經歷了揚州與運河的興衰。
在古渡口信步閒走，回程已是深夜。沿街商舖陸續打烊，喧囂漸歇。河岸枕流靜謐，路旁花樹靜立，瞬時時空錯置，彷若穿越千年。
2.“皮包水”、瘦西湖、大明寺、個園
次日，晨風稍寒，陽光明媚。
早起，去趕一場“皮包水”。未到過揚州也聽過揚州老話“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最是揚州悠閒慢生活。 “水包皮”是號稱揚州市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搓澡。早上的“皮包水”則是喝早茶。
揚州茶社很多，“富春”、“冶春”、“共和春”等三春及“趣園”、“花園茶樓”最有名。冶春茶社御馬頭店在前往瘦西湖的必經之路上。店在園林中，園靠禦碼頭，園名冶春園，也是清代揚州八大名園之一。園中亭台水榭、姣花照水，精緻明麗。園裡還有揚州評話和旱船等傳統表演。傳說當年乾隆皇帝遊覽瘦西湖正是在此登船。然，店太有名，排隊嚴重，前邊等號高達135桌。於是轉戰虹橋坊店。
出了冶春虹橋坊店，200步就到瘦西湖。時值揚州旅遊旺季，景區門票100元/人。另可在景區門口選擇水上游覽，搭船入園。船票45元/人。
瘦西湖曾是江都、廣陵等歷史名城的護城河，歷經隋、唐、五代、宋、元、明、清數代。時至清朝，康熙、乾隆二帝數次南巡揚州。當地豪紳為迎駕競相建園，先後在這狹長水道兩岸建起了五亭橋、熙春台、白塔、釣魚台等諸多景觀。瘦西湖從此有了“園林之景，甲於天下”的盛譽。
選擇水上游，貪心地想追尋當年帝皇的目光去賞玩一把煙花三月揚州美景。登船出發，過大虹橋一路北去。瘦西湖因湖面瘦長而名，湖道窈窕曲折，波光瀲灩，煙柳弄晴，煙花爛漫--繡球、紫藤、迎春、晚櫻、海棠，十步一景，處處皆春。
時值陽春三月，正當揚州旅遊旺季，岸上游人如織，擁堵在各處著名景點。釣魚台、五亭橋上塞滿了排隊等拍照的人，二十四橋更是堵得寸步難行。好在擁堵是別人的，我在船上涼風愜意、怡然自得。
船至二十四橋，登岸步行，在長堤春柳下信步向北。入鳧莊，在玲瓏水閣裡閒坐，買杯咖啡細品，抬頭賞白塔，看對面五亭橋上熙熙攘攘中快樂搶位拍照的人們。他們是我的風景，我或是他們的背景。偶有漢服美眉擦肩走過。經過旅行團時，小孩正隨導遊背詩“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
出瘦西湖景區北門就是大明寺。
大明寺初建於南朝宋孝武帝大明年間，距今1500餘年，期間幾度毀興。古往今來這里高僧輩出，文人騷客也多雲集。鑑真東渡前曾在大明寺中傳經受戒。歐陽醉翁於此築平山堂宴飲高朋。多年後蘇東坡來此建谷林堂憑悼先師歐陽修。。數百年後，康熙皇帝南巡旅居於此，身為明皇室後裔的苦瓜和尚石濤在此接駕。石濤身世漂零，終長眠寺側。小小景區，名家墨寶隨處可遇，寫滿古今多少風流。
棲靈塔，塔高九層，是大明寺中最高建築。付26元門票後，可登至寶塔七層。登塔遠眺，青山隱隱水迢迢，花紅柳綠的瘦西湖遠觀近景，盡臥眼底。
關於大明寺景區門票的事：景區門票是45元/人。登棲靈塔門票另付，26元/人，最好自備現金。假如沒有現金，可找現場工作人員換取。只是登塔的人不少，要排隊，換錢會多花些時間。
出大明寺已下午4點，搭公交車趕在閉館（下午5：15）前入個園。個園的正門在東關街上。公交車個園站在個園的北面，因此我從北門入，先遊了主人家的後花園。
（下圖是前1天晚上在東關街上拍到的個園正門）
個園的主人不姓“個”。傳說它的主人愛竹，在園中植遍竹子，品種繁多且稀有。 “月映竹成千個字，霜高梅孕一身花。”個園因竹得名，也竹聞名。宋代姜夔作《揚州慢》起首“淮左名都，竹西佳處”無限悲愴。時至清朝，揚州漕運興旺，鹽商勢起富可敵國，將“竹西佳處”砌進這曼妙私園。
個園也算飽嚐人間辛酸，幾經易手。個園的歷代主人以鹽幫大佬黃至筠最為有名--清中期的紅頂商人。嘉慶皇帝親命的鹽運史，正二品的頂戴花翎，故宮裡面吃過宴，圓明園裡聽過戲，胡雪巖的偶像兼前輩。據說個園就是經他手修成如今的規模。
個園佔地約2.4萬平方米，由南部居住區、中部花園、北部觀賞區3部分組成，門小肚大，內藏乾坤。假如時間寬裕，可以玩賞半天。我於下午4點之後到達，只夠匆匆轉轉，圍著精品走個馬觀個花。
除了竹子，個園以疊石藝術著稱。精品正是其中的四季假山--以筍石、湖石、黃石、宣石疊造出春、夏、秋、冬四季景。並於夏山、秋山之間築起抱山樓，七楹長樓艮跨兩山，主人便常在這夏秋間流連。
當日小結，1日之內連走瘦西湖、大明寺、個園3景點並無不可。但若想細品名勝古蹟裡的趣味，時間比較趕。建議午飯自帶乾糧，不出瘦西湖景區就地用餐。這樣可節省出景區、找車、找店、排隊等桌、等上菜這些時間。
另外，揚州早茶體驗最好找一個沒有安排行程的上午。真的很花時間！或者到更大眾的茶社去，不用網紅店，不需要有多大名氣的店，就是坐在當地人中間體驗一把本土人的悠雅。排2小時的隊等早飯吃可不是什麼悠閒的事，簡直憶苦思甜！
3.寄嘯山莊（何園）
行程第3日，也是歸程。天陰微雨。
千年前李白說“煙花三月下揚州”，“煙花”裡的“煙”到底是指什麼呢？千年來沒有定案。有人說是陽春三月--煙柳弄晴，也有人說是清明時節--煙雨朦朧。反正不論哪種，我都得已一一體驗，昨日天晴煙柳弄晴，今日微雨煙雨朦朧，感覺自己幸運得爆棚！
何園原名“寄嘯山莊”，當地人稱“何公館”，因此也稱何園。何園之主何維鍵，字芷舠，國子監太學生出身，官至一品光?大夫。他在上任湖北按察使不久時，因憤悶於清政府的昏慵無能依附列強，辭官歸隱。歸隱揚州後，何芷舠購得石濤疊石舊作“片石山房”舊址，進而擴建成這“寄嘯山莊”。 “寄嘯”二字取自陶淵明《歸去來辭》：“倚南窗以寄傲”、“登東皋以舒嘯”以示園主人“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的歸隱之志。
在揚州諸多名園中此園最晚建成，卻號稱“晚清第一名園”。出發前曾聽人評價：何園最好的景在傍晚。因而原本安排在前1天的傍晚。後因從大明寺出發，何園路程比個園遠，時間考慮二者行程被掉了個。事後，發覺當時的安排無敵正確！用1個半小時遊覽個園已太過匆忙，若換了何園？根本不可能逛完全園，更別提盡興！
單就佔地面積而言，何園約1.4萬平方米，較個園小。但個園北部觀賞區露天部分多。何園建築面積則達7000餘平方米，由東園、西園、園居院落、片石山房四部分組成。其間貼壁假山、牡丹廳、桴海軒（船廳）、蝴蝶廳、水心亭、賞月樓、玉繡樓、騎馬樓、清楠木廳、明楠木廳、片石山房、鏡中花、水中月景 致層出不窮，構思巧妙。東園、西園、園居院落三區域以一條長達1.5公里的雙層複式長廊穿連，可實現人在園區內游覽，單向而行互不竄擾，據傳是中國立交橋的雛形。長廊壁上有什錦洞窗和水磨漏窗，透窗觀景別有洞天。此廊長度據傳是頤和園長廊的2倍。
我去過不少私家園林，蘇州留園、上海豫園、南京瞻園等等，處處皆精美！但見得多了，或有審美疲勞，對各處園林的單獨印像日淡。但我相信多年之後我仍能清楚的記得何園！它的個性太鮮明，使人見之難忘！身為國子監太學生出身的一品大員歸隱處，這里處處顯露著主人家深厚的儒學底蘊，又中西結合得別具巧思，令人嘆為觀止。家鄉的嘉庚體建築是中西建築文化融合的經典代表。這裡的中西合璧則另有風格，透著江南水鄉的秀氣。個人認為嘉庚體建築有如隸書--方勁雄渾，何園則如蠅頭小楷--婉約娟秀。
小拾幾處與諸位看客分享何園的精巧：
桴海軒：桴海軒位於東園，俗稱“船廳”。該廳造型像船，以玻璃鑲嵌四壁花窗，四面通透。廳外四周園區地面以鵝卵石、瓦片鋪就水波狀紋理。於高處俯望，此廳洽如船行海上，所謂“旱園陸舟”。門前有聯：“月作主人梅作客,花為四壁船為家”。正是人在廳中坐，景從四面來。“桴海”二字取自孔子的“道不行，吾將乘桴浮於海”。放飛思緒：當年歸隱的人坐在這明室中央，看著四面通透，有感宦海沉浮--假如世道不行，我就放船出海！
（2）水心亭：水心亭在西園。西園水池居中，池中央就是水心亭，池畔小樓矗立，雙層複式迴廊環繞其間。這是一座360度無死角的水上戲台。遙想當年夏秋之交，月色如水，燈籠高掛，何園主人一家老小分座四周小樓迴廊，或坐或倚或立。池中亭中伶人作戲，唱的或是崑曲。她的歌喉悠揚婉轉，如泣如訴，如怨如慕。聲音滑過水面，震在廊牆四壁，又彈回園中，產生了共鳴，正如現代的環繞立體聲。
（3）玉繡樓：玉秀樓是原主人的居住生活區，因園中種有玉蘭花和繡球花而得名。此處最體現何園建築的中西合璧。法式百頁窗、日式拉門、歐式壁爐、西 洋鐵藝欄杆多元文化要素盡現其中。這裡還是何園主人身世家史的展覽館。與幾經易手的個園命運不同，在成為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之前，何園從未易手一直姓何。何氏家族重視教育，書香傳家，從清末至今延續數代，人才輩出--祖孫雙翰林，兄弟兩博士，姐弟二院士，父女皆畫家。孔子最終沒有泛舟出海。何園主人最終舉家遷往上海，投身實業救國、教育救國。何家創辦“持志大學”正是現在上海外國語大學的前身。數十年後，何家後裔將這家族舊宅獻於國家，才有我如今入內觀賞聆聽何家故事的機會。
（4）片石山房：石濤疊石的“人間孤本”，據說是揚州園林中最古老的建築。用湖石貼牆疊砌假山。假山高低錯落，山腰有石磴道，山腳有石洞屋。故稱片石山房。閒坐東室，琴、棋、書、畫風物自來。立不繫船，賞游魚爭食。於池畔賞鏡中花，望池底尋水中月。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揚州有月亮城的美譽。在這片石山房中不僅可賞夜間月色，就連白天也可以去找一找水中多變的月影。
我在何園邂逅一樹不知名的花。那花潔白清雅，姿態婉然，當刻心生歡喜，一言不合拍照留念。事後得知，遇見的竟是一樹瓊花！
“東方萬木競紛華，天下無雙獨此花”--傳說隋煬帝為睹此花芳容，下令開鑿大運河，就此打通南北交通要道，連接起陸上絲綢之路與海上絲綢之路，開啟了揚州城的富甲天下。隋朝因此卻亡了國。隋煬帝本人被冠以暴君之名。現今看來，他實是“過在當代”卻“功在千秋”。
不管如何他與瓊花不如我有緣。他得強求，我只是經過、抬頭。
你開花的時候，我正好在樹下站著。不甚榮幸！
好開心！
4.吃在揚州
此行全程淮揚菜。除了冶春的早茶排隊太耗時使我心生不滿嚴重懷疑其性價比外，頓頓好吃！淮揚菜是我國八大菜系之一，也是我國國家元首招待外賓的國宴。可能刀工要求太過考究、烹炙太過繁複文雅，在其他城市難得一見。口味之於我飲食清淡的大胡建人略咸，配上當地的名茶“綠揚春”正好。下邊盤點幾家名店：
（1）蔣家橋餃麵店
在彩衣街與東關街相接之處。人均：15元。
推薦：蝦籽餛飩、筍肉鍋貼。
小籠湯包一般，湯頭不錯，皮略厚。餛飩湯底是醬油胡椒湯，略咸，但莫名鮮美，在稍冷的夜裡喝著很暖和。
這家店像是從前的國營小吃店。東西平價好吃。沒有服務態度，但各位服務大姐很熱情：看見我桌上有湯包票，一個接著一個地叫我自己去前台排隊拿。哈哈。私以為這是揚州的“吳再添”。
（2）冶春茶社
冶春分店較多。有閒聽戲賞景推薦冶春園內的御馬頭店，平均排隊時間2小時（據說，沒親試）。人均：75元。
推薦：蟹黃湯包、燙干絲、桂花糖藕。
另有人人推薦的五丁包子，沒有嘗。等吃早飯等得餓過了頭，沒胃口吃下太多。揚州千層油糕（右下圖）的做法是很考究的。但我喜歡家鄉的發糕。千層油糕吃在嘴裡與發糕相近，性價比就低了。流沙包（右下圖）就是普通的豆沙包。
（3）獅子樓
我在瘦西湖畔揚州大學裡那家分店裡用的餐。何園附近也有分店。據當地的士大哥說：獅子樓的淮揚菜全揚州最正宗！這裡吃飯也是有很多人，要拿號排隊的。想嘗要早去。人均：107元。
推薦：揚州炒飯、文思豆腐、軟兜長魚。
據說這裡有全揚州最棒的揚州炒飯，還有全揚州最好吃的紅燒獅子頭。我看了隔壁桌的獅子頭，大得一個跟小籃球似的。淮揚名菜中最讓我好奇的一直是中華刀工考級專用款--文思豆腐。從前以為文思豆腐與家鄉的髮菜豆腐羹相近。而今才知其實不同。豆腐還是普通的豆腐。但這能把嫩豆腐切成絲的刀工實在太讓人讚嘆！真的根根細如髮絲，且絲絲完整未斷，好精彩！軟兜長魚作為淮揚名菜曾在1949年開國大典之後參加“第一宴”，被稱為“開國第一菜”。為這兩大名菜，我沒有點全揚州最好吃（最大）的獅子頭。私以為就算只點獅子頭1道菜，我也沒本事光盤！
（4）方家優面
與東關街相隔1個街區，不遠，具體看導航。人均：135元。
推薦：蟹黃面、腰花面、醉小龍蝦。
全行程最滿意的店！牆裂推薦！左上圖不是禿黃油，是蟹黃面，188元/份。右上圖不是爆炒腰花，是腰花面，48元/份。小貴。但這不是一碗麵的價格，而是一整份套餐的價錢。買麵送雞湯、雞蛋羹，小份水果，送飲料，送自助小菜，送生菜沙拉。送的飲料不是自取一杯杯的那種，而是自取一瓶瓶：可樂、雪碧、芬達、王老吉。面不夠可以加。送的佐餐茶也別有風味，很好喝。最要的是不用拿號排隊！這裡去東關街步行10分鐘。但多數遊客流連於東關街、彩衣街。
吸足了醬汁的蟹黃面真的很好吃。腰花面是醬油胡椒味的，也很好吃。聽說這裡的長魚麵也非常棒。另有黃酒泡的醉龍蝦，35元/份，1份5只，膏肥肉厚，醇美可口。
（5）九爐分座
這家店就在何園門口。原本是想逛完何園，去附近的獅子樓試試前1天沒有嚐到的紅燒獅子頭。出了門卻被傳聞中當地人最愛的老牌店吸引。人均：80元。
推薦：清燉獅子頭、大煮干絲、響油鱔糊、素燒鴨。
這裡是當地人愛來的店。雖在景區門口，遊客不多，不用排隊。飯廳中央有座戲台。看戲台上的擺置，上午應有人在說書。店裡生意很好，各種包子、燒麥、麵點全部售空。幸虧白米飯還沒售空。 4個菜沒有槽點，都很好吃！響油鱔糊和軟兜長魚一樣都是鱔魚，但軟兜長魚只用里脊肉，響油鱔糊用里脊肉也用腹肉。因此兩道菜外形相似，口味略有不同，但都很下飯。軟兜長魚價格貴些。大煮干絲好大一盆！感覺米飯賣光了也不怕，大煮干絲可以頂主食。
（6）大叔的絲襪奶茶舖
在東關街上。人均：12元。
推薦：經典檸檬紅茶。
不是什麼名店。只是那個夜逛東關街的晚上，深夜街頭唯一能覓食到的奶茶店。晚上11點多，老闆的外賣訂單“叮噹”響個不停。果茶香味讓帶著口罩的人在次日饞了一整天。經典檸紅，中盃，酸甜適口，不負1日思念。
5.揚州行
簡單聊下揚州的交通。感覺揚州不是大城市，各景區相去不遠，時間充裕的話可慢慢步行。不想走路的話，理想交通工具是共享小電驢，景區附近很多。其次是公交車--景區間有免費的旅遊巴士，普通公交車2元/人，可用小程序二維碼支付。最不推薦的趕場工具是出租車和打車軟件。因為揚州老城區路窄，特別是景區門口地帶。一部車掉車，後面立刻交通堵塞。旅遊旺季又是節假日，遊客特別多，當地接待能力有限，不用滴滴等打車軟件叫不到車。用了打車軟件，排隊都在半小時以上。遇到趕飛機、趕高鐵的時段至少要提前2小時叫車。個人以為趕飛機高鐵直接在前1天預約用車最妥當。
揚州的機場在泰州。從泰州機場打的到文昌閣一帶約135元（包括高速公路的費用），耗時在1小時左右（不堵車的情況下）。泰州機場航班較少。假如泰州機場航班時間難匹配，可取道南京祿口機場。南京祿口機場有機場專線（地鐵S1線）連接機場與南京南高鐵站，票價7元/人，耗時約1小時。再從南京南搭高鐵直達揚州，僅兩站路，耗時也約1小時。這樣空鐵聯運總體票價與直飛揚州差不多，甚至更便宜。
揚州東高鐵站到文昌閣的士費40元出頭，耗時半小時（不堵車的情況）。
後記
此番揚州不虛此行：看見煙花三月，遇見瓊花盛景，見到煙柳弄晴，見過煙雨朦朧，賞盡全盛的揚州風景。得償夙願遍嚐淮揚美食。歸程心滿意足。
然，像揚州這樣的歷史名城，關於她的詩文、古蹟、名勝與及歷史、故事、知識都太密集，值得慢慢品。此行太匆匆。住在文昌閣門口卻沒能前去仔細參詳。路過觀音山、宋夾城、唐羅城、宋大城西門遺址都過門不入。還想有機會在夕陽下到東關城門下漫遊。還有漢廣陵王墓。古運河博物館和三灣濕地目前還未建成開放。還有對岸的鎮江、附近的高郵，還有瓜州古渡……總有些貪心的小遺憾，留作來日，擇一淡季，再續一曲揚州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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