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寧波麻將起源地陳列館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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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15日,上午,在天一閣景區內,還有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地方,那就是“麻將起源地陳列館”。麻將起源地陳列館設在天一閣景區內的陳氏宗祠,陳列展覽區佔地面積1000餘平方米,它以麻將的發展史為線索,考證了陳魚門先生的生平、中國博戲的發展史、麻將的產生演變史,並從寧波的方言、航海術語等方面佐證了麻將與寧波千絲萬縷的聯繫,是中國首家以麻將文化為主題的博物館。陳列館大門楹聯:“竹菊梅蘭含雅氣,東西南北浴和風。”

 

走進陳列館大門,門內天井中間有一條由麻將圖案鋪成通道,讓人眼前一亮,中、發、白,索、萬、筒,將觀眾引入陳列館。陳魚門家族的祠堂即陳氏宗祠,位於月湖西岸,右側緊挨著的是聞氏祠堂和秦氏支祠。陳氏宗祠坐北朝南,面前是與月湖相通的馬眼漕,主體建築由門廳、儀門、正廳三部分組成,均係硬山頂建築,保存完好。陳氏宗祠建築端莊肅穆,雕刻精美考究,月梁、牛腿等處刻滿如意、雲紋、蝙蝠、竹子等吉祥裝飾圖案。祠堂背後緊靠天一閣東園假山,現屬於天一閣博物館的一部分。

 

天井東側的牆上有陳魚門先生的傳略介紹,陳政鑰(1817-1878年),字魚門,號仰樓(又作“小樓”),以字行,鄞縣(今寧波)人,清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拔貢,因平亂有功,授內閣中書,“累擢知府,加三品銜”,地方上的士紳和鄉民多尊稱他為“陳太守”。陳魚門繼承世家大族的好義家風,出面辦了很多有益於地方的慈善事業,如集資從外國人手中贖回新江橋,改為義橋,並在橋上添設煤油路燈。民國《鄞縣通志》稱“政鑰負才廣交,為當道所重。郡縣有事,若拓荒、修學、協濟鄰餉之舉,皆倚辦之”。太平天國期間,陳魚門執掌善後局,負責籌措浙江全省的軍餉,“上下周旋,雍容酬答”。左宗棠對陳魚門頗為賞識,將他辦理軍餉的業績兩次上奏,最終皇帝下詔授其直隸州知州,分發江蘇。但是,陳魚門認為浙東戰事尚未解除,未赴任。

 

天井西側的牆上有介紹麻將的產生和古時各種玩牌方法,陳魚門年少時很聰明,曾在楊坊先生門下學習英文,後來出入華洋兩界,也代表地方工商人士跟英法聯軍打交道。1846年,因懂英語,陳魚門受朝廷派遣,回寧波五口通商城市做外交工作。太平天國席捲江南時,一邊要籌集軍費,一邊還要結交洋人,工作繁重,這讓住過京城、“廣交遊,琴酒無虛日”的陳魚門感到苦悶煩惱。同治元年(1862年),陳魚門寓居江北岸同興街,和英國駐寧波領事夏福禮交往密切,經常在寧波老外灘一帶以打麻將為娛,麻將成為他“外交”中一張非常重要的牌。紙牌為一種古老博戲,源於唐代,稱葉子,明時稱馬吊。清乾隆後,馬吊又演變成“默和牌”和“碰和牌”。

 

陳魚門精通紙牌的博戲之道,覺得原先的打法太複雜,感到紙牌有諸多不便,當他看到各國海員經常在船上玩一種紙牌遊戲,於是,開始著手將這種遊戲進行了改良。為加重分量,他於同治三年(1864年)把紙牌改為改為竹骨,將紙牌的內容加以改進,又將骰子、宋代三十二張宣和牌、馬吊紙牌等玩法融入其中,制定了一系列的麻將和牌規則,由此形成了當時流行的一百三十六張一副的麻將牌。陳魚門把紅花改為綠髮,白花為白板,老千為紅中,名“三箭”。加入“東南西北”四張牌,寓意帆船時代航海業對風的依賴。它的整合、流傳、發展都和寧波息息相關。“麻將”兩個字就源自寧波方言的 “麻雀”,“和”、“停”、“嵌”、“朋”、“相公”、“搓”等麻將桌上的術語也都是從寧波方言演變而來。經過陳魚門整合改造的麻將,其打法與馬吊相比,由繁到簡,一經問世,便風行寧波。外國人也一學就懂。同治年間,陳魚門還曾到上海經商,以打麻將為手段,與上海道台老爺和工商界名人一起娛樂,使麻將的影響迅速擴大。

 

平和堂是陳家宗祠的前廳,平和堂楹聯:“筒來索去猶半日,參橫月落不曾知”,中間隔扇門上是“梅、蘭、竹、菊”四個“花”,中間隔扇門上背面是“春、夏、秋、冬”四個“花”。 “麻將起源地陳列館”有一組大麻將“三缺一”的雕塑,正中長袍馬褂者,氣定神閒,一手拿著一個水煙,面前的麻將反扣在桌上,儼然一幅“聽口”的模樣,而身旁的色子,也顯示了這位先生應該是個連莊的主,他就是發明麻將的寧波人陳政鑰,一個東洋日本人,手撫下額,眼盯麻將牌,低頭沉思,一位西洋英國人夏福禮,手夾雪茄煙,同樣眼盯排在面前的麻將。

 

陳列館第二進北側是陳氏宗祠的正廳“德和堂”,德和堂外柱聯:“世事沉浮中發白,人情冷暖馬牛風。”由陳登原撰,週即之書。陳登原(1900-1974),原名登元,字伯瀛。浙江餘姚人。先後在金陵大學、之江大學、中山大學任教授,還是國民政府中央研究院的特級研究員,主要從事中國古代史的教學和研究。出過多部著作。 1950年到西安,在西北大學任教,先後擔任歷史系教授、圖書館館長、校務委員會委員。陳先後加入九三學社和中國民主促進會,曾任民進陝西省委員會常務委員、政協陝西省委員會委員。

 

走進室內,中堂正中懸掛著“德和堂”的匾額,這三個字是由寧波書法界的泰斗級人物沈元魁所題。匾額下方掛著陳魚門的木刻畫,兩邊楹聯:“濟世興邦皆學問,齊家立業即文章” ,是甬上後學洪可蕘撰,現代書法家曹厚德書。徐時棟的《煙嶼樓文集》中收有《陳魚門五十壽序》一文,多有褒獎之辭,“省大府至郡縣長吏,倚君如左右手,舉善後興復諸大政,悉委之君”,“大而中外之交接,細而閭里之詬誶,輒造君以告,君不拒亦不倦,公牘私書充積几案。每賓客滿座,君口與之論議,諧笑顧視,僕取尺紙疾書,裁答付使者以去。至於事所不然,義形於色,雖貴官、悍夷不能強君以不可世,或視君為書生易與耳,而不知其胸中之自有權度也”,“餘每過君家,君為餘下榻,夜深客散,必置酒酌我,娓娓道生平以至於時事,然後知君所見者至大,而所慮者至深至遠,乃始嘆君之識實有過尋常倍蓰者,而固不惟是才之足以為君奇也”。這篇壽序是關於陳魚門不可多得的資料,記載的內容有的採自城廂內外傳播的軼聞,有的則是會晤其人後的感受,這就豐富了陳魚門這個歷史人物的形象。

 

德和堂門內鋪設雕花地磚,廳內展示各種麻將。麻將,可以說是國內最流行的四人骨牌博戲,大江南北,大街小巷,各種玩法,層出不窮,其起源於中國毫無爭議,但具體哪裡還頗有說法,眾說紛紜。有說從明朝萬曆年間出現,有說更早,說法多種。第一種說法:相傳名為萬餅條的人在“葉子格戲”的基礎上創造麻將,以自己名字“萬餅條”作為三種基礎花色。一些文人雅士加進“東、南、西、北”四風在牌中。由於人們在打牌娛樂之中開始憧憬未來的幸福,就取了“中三元”(鄉試,會試,殿試都第一名,分別稱為 “解元”,“會元”,“狀元”)用於打牌之中,故“中”字則為了避諱,不可將三元的名稱同樣刻在牌上都是一個。由於入學中表示連中三元。中舉必發財,就取了一個“發”字;至於“白板”是因為想不出一個恰當而又合理想的字刻在牌上,之後又沒有人跟進,所以就此丟空至現在。亦有說“白板”是做官必須清白而得名。

 

第二種說法:麻將初期只有一至九“餅”(大餅)每款4張共36個牌組,然後才根據“兩儀、四象、八卦”的圖案再加以變化成條子,二至六條的圖案則根據九宮飛星圖而來,七條是北斗七星,一條為了明顯而用了雀鳥的圖案。這個說法最特殊的是指清朝才出現萬子,並加上四隻繪牌:春、夏、秋、冬,但並沒有提及梅、蘭、菊等的來源。

 

第三種說法:麻將起源於寧波,而“麻雀”為麻將的本稱。麻將發明人寧波人陳魚門(字政鑰)世居寧波,與達官貴人(包括洋人)相周旋以玩紙牌為樂。紙牌為一種古老博戲,源於唐代,稱葉子,明時稱馬吊。清乾隆後,馬吊又演變成“默和牌”和“碰和牌”。陳魚門精通紙牌的博戲之道,感到紙牌有諸多不便,於同治三年(1864)改為竹骨,又將紙牌的內容加以改進,於是形成一種新的牌戲——麻將。由馬吊牌、骰子和宋代三十二張宣和牌化合而成,它的整合、流傳、發展都和寧波息息相關。 “麻將”兩個字就源自寧波方言的 “麻雀”,“和”、“停”、“嵌”、“朋”、“相公”、“搓”等麻將桌上的術語也都是從寧波方言演變而來。而今,陳魚門家族宗祠內建有麻將起源地陳列館。

 

第四種說法:麻將本是江蘇太倉“護糧牌”。有資料記載,在江蘇太倉縣曾有皇家的大糧倉,常年囤積稻穀,以供“南糧北調”。糧多自然雀患頻生,每年因雀患而損失了不少糧食。管理糧倉的官吏為了獎勵捕雀護糧者,便以竹製的籌牌記捕雀數目,憑此發放酬金,這就是太倉的“護糧牌”。這種籌牌上刻著各種符號和數字,既可觀賞,又可遊戲,也可作兌取獎金的憑證。這種護糧牌,其玩法、符號和稱謂術語無不與捕雀有關。例如,“餅”的圖案就是火藥槍的橫截面,“餅”即是槍餅,幾餅則表示幾支火藥槍。 “條”即“束”,是用細束繩串起來的雀鳥,所以“一條”的圖案以鳥代表,幾條就是幾束鳥,獎金則是按鳥的多少計算的。 “萬”即是賞錢的單位,幾萬就是賞錢的數目。此外“東南西北”為風向,故稱“風”,火藥槍射鳥應考慮風向。 “中、白、發”:“中”即射中之意,故為紅色;“白”即白板,放空砲;“發”即發放賞金,領賞發財。麻將玩法的術語也與捕雀護糧有關。如“碰”即“彭”的槍聲。又如成牌叫“糊”,“糊”和“鶻”諧音,“鶻”是一種捕雀的鷹。除此還有“吃”、“槓”等術語也與捕鳥有關。

 

第五種說法:麻將從馬吊演變而來。清朝徐珂 (1869-1928) 於《清稗類鈔》“叉麻將”一節中指:從1890年代至1920年代出現的眾多麻將書及小說中,可確認麻將舊時的確稱為“麻將”,與香港及日本一貫的叫法相同。受香港TVB古裝劇集影響,“麻將古稱‘馬吊’”一說在香港十分流行。嚴格來說,麻將牌的圖案確實與馬吊有很大關係,但馬吊跟麻將的玩法卻大大不同。

 

康乾盛世時期的麻將已算是現代麻將的前身。主要牌有“餅子”、“條子”和“萬子”三門牌再加上四隻“繪牌”。此時麻將已經廣泛流傳,成為通俗風雅的文娛活動。只不過,打麻將的多是達官貴人、文人雅士,及尤其是他們的妻妾。當時的宮庭妃嬪都喜好此娛樂,慈禧太后甚至也曾著迷。麻將的牌身後來由紙牌變為以竹或骨頭製成,如姆指頭般大小的方塊形狀,再發展成為今天的硬塑膠料及有機玻璃。

 

當今,世界已把打麻將列為體育運動項目之一, 2005年10月由中、歐、美、日等8個國家發起成立麻將組織,主席為前中國社科院院長於光遠,為非營利性開放性組織,是國際智力麻將運動、競賽、培訓、交流的權威機構,目前已經發展到了近30個國家和地區。 2007年,世界麻將組織在四川峨眉山舉辦了首屆世界麻將錦標賽,來自17個國家和地區的144名選手參加了比賽。第二屆比賽於2010年在荷蘭舉行,該項比賽由歐洲麻將聯盟申辦,共吸引了來自20多個國家的208名選手參賽。現在的電子遊戲以日本麻將為多,中文地區則多出現網絡麻將游戲。

 

全國各地到處都一樣,在棋牌室、娛樂廳等娛樂活動場所處處可見麻將。由於各地風土人情有異,因而,人們對打麻將稱謂和俗語也不一樣。有的稱“搓麻將”、“摸麻將”、“摜麻將”、“玩麻將”、“賞麻將”、“碼麻將”,還有的稱“修長城”、“砌長城”、“坐四方”,“搬灰磚”、“搞幾圈”、“鏟一板子”,等等。對一至九的“萬”、“ 餅”、“條”的中的代名詞更加耐人尋味。麻將一般最多供四人遊樂,四人各坐一方,稱為“腳”。麻將也可以二人或三人進行。有首打油詩概括了打麻將的真謗:“平時是朋友,打牌為敵人。輸贏勿計較,莫要傷感情。 ”

 

古往今來,人們都把打麻將作為休閒娛樂活動之一。尤其是中老年人,閒遐之餘,經常打打麻將,既是腦力、體力鍛煉,也有利於增進健康。打麻將與打撲克牌同出於一理。詩人徐志摩說:“麻雀牌是一種手腦耳目的愉悅。 ”深愛麻將且在牌桌上運子如飛的徐先生,對麻將的功用是有深刻體會的。麻將的造型完全符合黃金分割,還有各式各樣的美術字體圖案、絢麗多姿的色彩。一些麻將雕刻細緻、用料講究,簡直就是一件藝術品。在寧波的麻將博物館中就有大量麻將精品,玉石的、純金的都有。